琴酒皺眉盯著小泉臉上的表情。
不管他怎麼看,對方都不像是在撒謊或敷衍他的樣子。
他原本以為梅洛手裡的芯片是出自於那個正在跟她進行秘密合作的老家夥。
他原本想的是,如果對方手裡還留著這麼危險的東西,那他就必須要介入一下了。
要不把人控製起來,要不弄死。總之,絕對不能留下隱患。
但梅洛居然說,這是從她身上取下來的?
琴酒的視線落在她的脖頸上。
從露出的部分看,不論正麵、側麵,還是後麵,看起來都很平整,沒有刀口和疤痕,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問題。
那是怎麼取的?
他還從沒見過任何手術拆除的案例,倒是見過從死人身上回收的過程。
……死人。
……回收。
琴酒……?!!
小泉用力掙開琴酒的手,咬著牙揉揉手腕上的淤青。
“總之,這東西你拿走自己收好。”
然後,她撿回被琴酒丟掉的紙袋遞給諸伏景光。
“幫我謝謝他,然後勞駕他繼續把改版做完。”
諸伏景光……
從櫻井身上取出來的芯片……
血腥氣……
她失蹤了整整一個月……
回來以後久久不能治愈的異常狀態……
諸伏景光渾身都在發抖。
他腦子裡正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諸伏景光不接東西,隻是呆呆地盯著她,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睛裡流露出極其複雜的情緒。
小泉……
她又轉頭看了一眼降穀零。
這人也同樣一臉震驚,不敢置信又疑惑地看著她。
嘖,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她才不想說的!
身後琴酒忽然篤定地說道“錄像帶裡的那個……是你。”
降穀零……
對,就是那卷錄像帶!
剛剛在聽琴酒和小泉對話的時候,他腦子裡就檢索到了一段記憶。
組織的安全屋,兩卷陳舊的錄像帶,被電鋸切割死亡的實驗體,還有錄像中那個主刀讓人記憶深刻的半張臉……
如果他的推理沒錯的話,櫻井就是實驗台上被切了腦袋的那個人!
芯片竟然是從她後腦位置取出來的!
所以她交給鬆田的芯片才會帶著那麼重的血腥味!
但屏蔽器的受益者竟然是琴酒?!
這件事的信息量有點大啊。
小泉閉了閉眼,久違的胸口再次泛起惡心的感覺。
啊,真是討厭。
她本來都已經徹底把那段該死的記憶給藏好了,現在竟然又被翻出來。
“咯吱”一聲,琴酒手裡的黑匣子忽然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小泉一驚,一把將東西從他手裡搶走,等檢查發現並沒有損壞,這才鬆了一口氣。
“喂,你給我小心一點啊!”
小泉直接將黑匣子塞進了琴酒的風衣口袋,怒道“要是弄壞了我絕對不會搭人情再給你搞一個!”
眼前這三個表情詭異的家夥越看越礙眼。
不管死幾次,怎麼死的,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怎麼搞得好像是她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