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井,你的那些貓呢?”
“放心,我提前讓它們撤離了,並沒有危險。東京不是還有我好幾家貓咖連鎖店呢,回頭把它們安頓到其它店裡去就可以了。”
“可是那家店不一樣啊!”
“不一樣?哪裡不一樣?”小泉停步轉身,麵無表情地看向諸伏景光,“因為糟糕的記憶比較多是嗎?”
諸伏景光驚愕地瞪大眼睛。
糟糕的記憶?
小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嘲諷“你的意思是它能提醒我這兩年過得到底有多狼狽嗎?提醒我一路走來經曆了多少糟心事,丟掉了多少人性,才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現在這副糟糕的樣子?”
周圍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隻剩下遠處隱隱傳來的嘈雜聲。
對你來說,那家店就隻是這樣的存在?
難道那裡不該是你放鬆休息的落腳點,是相當於“家”的存在嗎?
小泉打量著諸伏景光的表情,忽然嗤笑了一聲“啊,我知道你是想說什麼了。但是啊,一個駐紮著公安眼線,還隨時可能被人入侵的地方,能讓人真正的放鬆休息嗎?
“說真的,這種一直被人盯住的日子我已經受夠了。”
諸伏景光……
小泉走回圍欄邊,看著遠處的火光沉默了良久,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地重新看向身邊的兩個人,緩緩開口說道“如果成功了無所謂,但如果我真的失敗了,你們最好祈禱我能死得徹底一點,魂飛魄散,永不複生的那種。因為對你們,甚至對這個世界而言,這樣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沒想到竟然會聽到這樣一番話,都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我說過吧,我的能力是詛咒,它並不隻是你們知道的那樣簡單。如果這次我真的失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最終會變成什麼鬼樣子。”
想起當初那個被無數次重生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櫻井,小泉的臉色就有點難看。
說實話,越是臨近收尾的階段,她越是能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點焦躁,連自我安慰都不太好使了。
為了避免重蹈櫻井的覆轍,她必須抓住機會,一次性解決問題。
而為了達成這個目標,彆說炸了自己的事務所,就是讓她去炸了警察廳和警視廳,用直升機掃射東京鐵塔都可以!
深吸一口氣,小泉勉強將自己的注意力從對失敗後果的恐懼上轉移開。
“基於同樣的原因,你們所謂的‘可以’,其實也不過是用感情的名義約束我,監控我,防止我會變成威脅這個世界的不穩定因素吧。”
諸伏景光欲言又止,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泉盯著諸伏景光看了片刻,輕笑起來“諸伏你是好人,我相信你肯定沒這種想法。”
隨即她又話鋒一轉,對著降穀零擠擠眼睛“但是啊,你敢說其他人就沒有這種想法嗎?”
降穀零……
“嗬嗬。真是抱歉啊,我這樣臆測你們的想法。但是滿腦子全是陰謀詭計的我,現在就隻能得出這種自以為是的結論。
“其實呢,如果交換立場,換成是我遇到了一個性格糟糕,情緒不穩定,殺人不眨眼,又無法掌控,還特彆喜歡搞事的家夥,我肯定也會嘗試一下懷柔政策的。畢竟這樣做的成本最低,代價最小,性價比卻可能最高嘛。沒準就掌控住了這個不定時的炸彈,讓她成為我手中的武器了呢。
“先不說可以用來造福社會,至少先把人穩定住,有足夠的時間進行布局,在人失控的時候也方便抓捕,然後送進實驗室裡去做個切片研究什麼的。”
說到這裡,小泉深吸一口氣,自嘲地笑起來“所以呢,不要再重複沒有意義的話題了,諸伏。不管從什麼角度分析,我都是沒有後路的。”
諸伏景光無言以對。
他感覺胸口有些疼,沉甸甸的,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小泉凝視著手中小巧的銀灰色首飾盒“我本來是想留下它做個紀念的,但看樣子似乎是讓你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