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小泉揮揮手,扶著牆踉踉蹌蹌地走了。
降穀零沉默地目送她走過轉角。
這人就這麼走了,也不用我幫忙打個掩護什麼的,就不怕遇到其他人嗎?
正這樣想著,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從牆拐角那邊走出來。
降穀零一驚。
櫻井泉剛剛轉過去吧?可是這倆人怎麼好像沒看到她一樣?
這兩人是說好給她打掩護的,還是真的沒見到她?
鬆田陣平一邊走一邊從口袋裡掏打火機,一抬頭就看見站在前麵表情怪異的降穀零“誒?你一個人站這乾什麼呢?”
萩原研二忽然嗤嗤笑起來“放課後,教學樓後麵,獨自一人的等待……我說,你該不會是剛收了哪個女生給你的情書吧?”
鬆田陣平瞬間眼睛一亮,朝降穀零撲過去,劈手就搶他手裡的東西“給我看看!”
他拿著教科書和筆記本抖落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不自然的東西,不甘心又把目光落在降穀零身上。
看來這兩個人是真的沒見到櫻井泉?
又出現了,櫻井泉的失蹤術!這家夥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為了保住口袋裡的秘密,降穀零說道“不是給我的,是讓我轉交給鬼塚教官的。”
“蛤?!”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驚得叼在嘴裡的煙都掉了。
“啥玩意?給鬼塚的情書!誰啊這是,太刺激了!”
“快拿出來看看!哎呀保證不讓鬼佬知道!”
降穀零送給兩人一人一個鄙視的眼神,仗著自己是全班速度最快的,轉身就逃“彆想,我現在就給鬼塚教官送去。有本事你從他手裡去搶。”
“臥槽,你給我站住!”
在鬆田陣平極度不甘心的眼神裡,降穀零有驚無險地逃進了鬼塚的辦公室。
鬼塚被嚇了一跳。
不等他開口,降穀零已經把東西放在他麵前。
鬼塚的目光凝住了,盯著降穀零等他解釋。
降穀零跑得有點喘,平複了一下才把剛才遇到櫻井泉的事告訴他。
“好,我知道了。這事你彆管了。”
鬼塚找了個大信封,當著降穀零的麵把兩樣東西原封不動地封裝好,以示自己不會偷看。
降穀零目光閃爍地補充了一句“還有一件事,教官。”
鬼塚嚴肅臉“你說。”
“鬆田和萩原認為我是在替某個女同學給你送情書。”
“噗……”
——————
當晚,降穀零的單人宿舍裡。
書桌前,降穀零正在研究筆記本上某個空白頁上的痕跡。
櫻井泉寫字很用力,所以那封密信後麵的空白頁上也留下了她的筆跡。
雖然答應了不看密信,但是這張紙不在承諾範疇內,他卡個bug研究一下也不算失約吧?
而且降穀零懷疑櫻井泉這樣做就是故意的。
特意多次警告他不許私拆密信,意思就是密信不可以看,但是寫字留下的痕跡她不管唄?
降穀零小心地用鉛筆把那頁紙輕輕塗黑,紙上的字跡變得清晰起來。
……人體試驗……吐真劑……雙麵間諜……
深入敵方據點,經曆了藥物審訊後身體出現異常,但還是頑強地逃走了,不但毀掉了敵人的據點還成功把情報送回了公安!
降穀零感覺自己頭皮發麻,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他小心地把這張紙撕下來。想了想,又把後麵的兩頁空白紙也撕掉,然後在燈光下反複確認筆記本上再沒有殘留的痕跡。
拿起從鬆田桌上順來的打火機,把三張紙點燃扔進自己的水杯裡,等燒的差不多了再往杯子裡倒水把灰燼衝散。就此,櫻井留給他的密信就算徹底毀屍滅跡了。
了解到櫻井泉的近況,降穀零更加意識到臥底這個身份究竟有多沉重,意識到他們以前因為好奇就去探究的行為有多危險。
今天這事他隻是恰逢其會,並不打算和小夥伴們分享,以後他也會儘量阻止他們再去探究櫻井的事。
除非櫻井像今天這樣主動現身求助。
也許,櫻井泉的意圖就是用這種方式警告我們吧。
降穀零慢慢靠在椅背上,深吸一口氣,用力揉著眉心,試圖平複自己過於亢奮的情緒。
對,不是害怕、焦慮或緊張,而是亢奮。
他望著窗外的夜空,眼睛裡似乎在閃著光。
他有種不知從何而來的預感,未來某天,那也將是他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