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先看到了程槿醒了,連忙問道“娘娘,您醒了,有什麼不舒服嗎?景陽宮快到了,倒時候讓太醫瞧一瞧。”
程槿笑著搖了搖頭。
我沒逝,隻不過快了。
到了景陽宮之後,魏安就帶著程槿往褚承燁的床前去。
寢殿外果然同翠竹說的一樣,跪了不少人,隻不過他們的臉上看的出來,沒那麼多的擔心,更多的是興奮。
程槿無暇顧及門外的人,就被魏安催著進了門。
褚承燁在床上坐著,隻穿著一件明黃色的寢衣,頭發沒有高高束起,隻是隨意的放在身後。
褚承燁倒真的是中了毒的樣子,嘴唇微微發白,看上去確實虛弱了不少。
這時候的褚承燁倒是沒了太多平時凶狠的樣子,可依舊眉頭緊鎖,一雙黑瞳緊盯著麵前給自己把脈的太醫,身為帝王的威嚴壓迫感不改。
他薄唇輕啟,“如何?”
隻淡淡兩字,麵前禦醫豆大的汗滴下,卻不敢擦去,哆哆嗦嗦的半天說不出話。
褚承燁衣袖一揮,將手邊的杯盞打碎,屋裡瞬間跪倒一片。
“廢物!一群廢物!朕將你們養在皇宮裡都是吃白飯的?!連是什麼毒都查不出!”
剛剛還在給褚承燁把脈的禦醫此刻白色衣領已然被汗水浸濕,怕不是身上的衣衫已經濕儘。
“皇上恕罪,這種毒藥確實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不像是中原的東西,倒像是北疆是獨有的毒藥。”
褚承燁冷哼一聲,隻當是這位禦醫的推脫,“一派胡言,這宮裡的人又有哪一個不是中原人,哪裡有什麼北疆人?”
南齊同北疆兩國已經有幾十年未交流過,兩國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南齊一向對外來的東西查的格外嚴格,北疆的毒藥怎麼可能流入南齊,更彆說是進到這宮裡。
聽到北疆,程槿心裡猛然一驚。
這北疆人這麼快就打入宮裡了嗎?
本以為宮裡傳言說這暴君中毒隻是大驚小怪,誰能想到這暴君居然真的中了毒,還是北疆的獨有的毒藥。
書裡褚承燁的死,就同北疆的毒藥脫不了關係,不然以褚承燁那征戰沙場那麼多年的人怎麼可能死在五王爺褚淮安的手下。
這毒藥厲害就厲害在殺人於無形,平時裡不顯現,隻在晚上的時候毒發,每到夜晚如同五臟六腑具碎,骨髓如同螞蟻啃噬,雖不致死,卻讓人生不如死,等到身體被侵蝕的差不多了才會叫人一個時辰斃命,所有人都無力回天。
褚承燁就是因為誤中了這北疆的毒,又無解,才死的那麼快。隻不過書裡是喝了整整一盞茶,剛才聽魏安說,褚承燁不過是喝了一小口,察覺到不對,就立馬吐了出來。
不過那一丁點的,對常人來說恐怕也是難以忍受的痛楚。
褚承燁聽著程槿的心聲,手指慢慢的攥成拳頭。
這北疆的東西難得,更彆說是毒藥了,恐怕這宮裡已經有人同北疆人勾結。
褚承燁的呼吸漸漸重了起來,胸膛的起伏弧度也大了不少。
如今發脾氣也倒是無用,褚承燁強壓怒火,揮手讓所有人下去。
屋裡烏泱泱的人此刻像是逃竄一樣出了屋子,一把懸在他們腦袋上的刀才算是落了下來。
有些心理素質差的此刻出了門的腿還在打顫,同彆人說的話也是哆哆嗦嗦,不過程槿倒是聽的清楚了。
“明日,不,今日,今日,我便,便辭官告老還鄉,這宮裡,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程槿強烈讚同,這褚承燁就不是人能伺候的。
不過剛來就能走,程槿樂的不行,在門邊的腳退了兩步就要出去。
“榮貴妃,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