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槿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朝下有人說話。
“皇上身邊的這位公公看著可是麵生的很,不曾見過啊。”
程槿“!!!”
眼這麼尖,望遠鏡啊你是。
想來也是,褚承燁身為皇上的,朝下幾百雙眼睛無一不在盯著他,自然做出什麼舉動都不會逃出這些人的目光。
程槿強裝鎮定,把頭低的更厲害了。
魏安見果然有人問,就按照先前說的一樣,連忙解釋道“大人眼生也是正常的,他是內務府剛挑來跟著皇上的,現在是奴才在教他在皇上身邊該如何服侍。”
“人平時挺機靈的,估計是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麵,嚇到了。”
魏安佯裝生氣的訓斥了程槿兩句,“在皇上旁邊那麼近都沒看到皇上的眼神嗎?還不給皇上遞茶。”
要不是說魏安是跟在褚承燁身邊的呢,這反應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趕的上的。
程槿聽魏安這樣暗示,趕忙將手邊的茶杯遞到了褚承燁的手裡。
褚承燁並不渴,不過還是接了過來,隨口看著麵前的大人道
“孫大人對朕身邊的人似乎很是關心呢,這人確實在朕身邊沒多久,還是孫大人眼睛好,一眼就看了出來。”
孫興回答道“微臣不敢,不過這皇上的事情就天下的事情,微臣不敢馬虎。”
嗬,說的倒是好聽。
這孫興本是吏部侍郎,管轄百官,事情本不在少數,卻疏忽其職,任由手下的人作惡,卻視而不見,那周全當時敢那樣大膽也跟麵前的孫興包庇脫不了關係。
自己的事情還沒管好,倒是這麼在意褚承燁的事情。
褚承燁經程槿一提醒倒是想起來了。
“孫大人,朕記得科舉考試的狀元郎的職位是讓你安排的,如何了?給了他什麼職位?在哪裡任職啊?”
孫興也沒想到褚承燁突然會問這件事情,頓時有些底氣不足。
“這,微臣在見那狀元的時候,覺得他實在稱不上狀元這個稱號,一個鄉野村夫,微臣就打發他去…”
“去哪裡了?”
意識到這孫興沒乾好事,褚承燁目光炬炬的盯著孫興沉聲道。
“就去做了個安縣知府縣令。”
孫興戰戰兢兢的回答。
他確實見過那個狀元郎,文采波波,出口成章,實在稱的上是個人才,就是人太木訥了些。
朝中的規矩是一應不懂,連對他都怠慢無禮的。
孫興怎麼可能容得下這個人在朝中為官。
那狀元郎不向他低頭,反倒是同他在朝中宿敵私下又往來,他心生記恨,就隨便將他安排了個小縣令的職位當當。
惡毒啊惡毒。
這狀元郎不過是不願意同孫興做結黨營私的勾當,就被孫興安排到那種地方。
安縣偏遠不堪,又在北方,苦寒無比,當地早就沒多少人居住了,如今這孫興將那狀元郎說是安排在那裡為官,其實等同於流放。
有這個孫興在,恐怕褚承燁的身邊彆想有一個可用之人。
褚承燁聽了程槿的心聲,暗自冷笑一聲,他早就看出來這孫興心思不正,可每當他派人起調查的時候,那群人跟孫興是穿一條褲子的自然什麼也查不出來。
褚承燁當初還直以為這朝堂之上真如他看的那版風平浪靜,如今想來,不過是互相包庇,將他自己瞞天過海。
褚承燁盯著麵前的孫興,指尖輕敲龍椅。
始終不言語。
那孫興先被褚承燁的眼神看到脊背出了一身汗,立馬跪在地上。
“皇上明察啊,那人確不是什麼可用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