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深更半夜的,實在是難找到人,更彆說是醫館裡的大夫來,碰上麵前的人還是走了狗屎運了。
要是真的不同意,怕不是隻能等到明天,按照裴昱說的發熱可大可小,等到明天拿小孩的都死了,還治個什麼勁。
再說那兩個小徒弟也都是個十幾歲的模樣,就算跟著去了也沒什麼事情。
裴昱見那守衛點了點頭,又轉身回來,跟著那守衛一同去往薑氏母子的院落。
裴昱走出了這扇門,熄滅了屋裡昏暗的蠟燭,便沒有人再有機會見到那藥館的裡麵的地上躺了一個被迷暈的人。
裴昱三人出門時就帶上了帷帽,也不和那守衛有過多交流。
等到了院子,門外的守衛一見三人這個打扮,便和先前的守衛一樣起了疑心,他便開口問道“他們三個怎麼這個打扮?”
帶裴昱回來的守衛生怕又有誰一句將裴昱氣走了,便事先聲明。
“這先生是我好不容易尋來的,若因為你們說了什麼將先生氣走了,便是你們的責任。”
“要是耽誤了時間裡麵的那個小孩死了,我們誰都擔待不起,要是你想死,也彆拉上我。”
此話一處,原先還有疑惑的人再也沒說任何話,生怕責任沾染在自己身上。
他們一同給裴昱三人拉來了一條路。
裴昱沒有任何遲疑的進了院子,沒有跟那些人有一句交流。
等進了屋中,那孩子還是一副暈厥的樣子,薑氏緊緊的將自己的孩子緊緊攬在懷裡,手上拿著發簪,絲毫不敢放鬆。
長時間的保持一樣的動作,薑氏的手臂早已支撐不住,虛弱顫抖的強撐著,因為害怕,她頭上早就出了一頭的虛汗。
可她絲毫不敢懈怠。
菁兒的那封信中,這次是他們母子能出去的唯一機會。
屋中的守衛還在試圖勸薑氏。
薑氏充耳不聞。
見到裴昱進來她的眼裡才眼裡露出一絲驚喜,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
跟著裴昱的守衛看著薑氏立馬道“夫人,你快歇歇吧,彆抱著孩子了,大夫來了,讓大夫給孩子看看。”
薑氏緊盯著裴昱,似乎是想看出他的真正意圖。
裴昱雖頭戴帷帽,可還是看出了薑氏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走到薑氏的床邊坐下,安慰道“你不要怕,我是大夫,把孩子給我看看吧。”
薑氏有一些猶豫。
裴昱毫不留情道“你可以繼續猶豫,隻不過這孩子還有多少時間我就不知道了。”
薑氏感受到懷中的孩子微微的動了動,她知道演不了多久了,隻能殊死一搏,將命運寄托在麵前的裴昱身上。
她身上微微卸了勁,將孩子平穩的放在床上,朝著裴昱投去一個求助的目光。
裴昱無視掉薑氏的目光,也無視掉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他抬手指尖微動,認真的給自己的孩子把脈。
跟自己想的一樣。
這孩子並沒有什麼大事,確實隻是微微發熱。
裴昱感受到孩子在自己手下耐不住寂寞微微動的指尖,將袖子遮住了些。
燒到暈厥,也不過是演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