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我生來就不被人重視,父母兄長更視我為禍害,我死了,誰會在乎?”
是啊,誰會在乎她呢?
她就是書裡一個小炮灰而已。
霍景之微微垂著臉,聲音低沉“有人在乎的。”
“什麼?”
顧若溪歪歪頭看向霍景之。
她並沒有看到他那張沒有血色緊抿的唇,也沒有看到,他垂下去的眼裡透著的悲傷情緒。
霍景之看向自己的雙腿,像是極力克製著什麼一般,喉嚨微微滾動“本王說了,不希望再娶第三十任王妃,外麵的謠言可畏,所以本王希望你能夠好生的活。”
顧若溪詫異了一下,隨即聳了聳肩“切,管他們怎麼說乾什麼,嘴長在他們的身上,我還是被他們從小就開始咒罵的災星呢!”
“霍景之,你的腿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在不解毒,很有可能會危害到生命,時間不等人!還有,”顧若溪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你腿上的神經已經逐漸壞死了,再不醫治,你將會受到很痛苦的折磨,才有可能挽救!
我不希望看到你的那一幕。”
因為她已經從書上看過了。
打碎腿上所有的骨頭,再用藥強行使骨肌再生。
這是何其的殘忍?!
霍景之聽不太懂顧若溪的話,也不知道什麼是神經壞死,可是他能夠看得出來,她最後一句話說的時候,語氣中帶著惋惜,或者說是悲痛。
他始終牢記著,當他中毒太深,再也沒辦法站起來的時候,所有人看他的眼神。
是絕望,是惋惜,有是避諱。
他們甚至都不敢在自己的麵前提起雙腿二字。
所有人在他的麵前都是小心翼翼,或者是避之不及。
可隻有顧若溪一個人,在想儘辦法要醫治他的雙腿。
也隻有顧若溪一人,是這個世上,唯一肯和自己說真話的人。
顧若溪在他的麵前,從來都不會避諱他的腿,也不會像彆人那樣,看見他就像是見到什麼妖魔鬼怪一樣,唯恐避之不及。
她的一句信守承諾,甚至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為自己找到銀鈴草。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
“罷了,你既然執意要去,那本王便跟你一起。”
最終,霍景之的語氣還是軟了下來。
既然顧若溪想要去,那他便跟著去好了。
也總好過顧若溪瞞著自己,一個人去隻身犯險要強!
“你跟我一起去?可是你的腿……”
顧若溪震驚地看向霍景之,在確定他沒有和自己開玩笑後,才果斷地搖了搖頭“你現在的身體情況還不穩定,不能出門,更何況西山還是個很危險的地方,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可怎麼辦?”
霍景之微微抬眸,涼涼地看了一眼“你能去的,本王為何就去不得?”
顧若溪眨眨眼,遲疑了一下,隨即抿嘴開口“可是……你為什麼執意要去啊?”
“正如你所說的,你去西山,是為了信守承諾,我陪著,也是為了自己的腿負責。
更何況,萬一你死了,本王的腿誰還能醫治?”
顧若溪抿唇低下頭去。
她沒有告訴他。
即便她死了,霍景之的腿也能好。
他也沒有告訴她。
其實白神醫那邊的事情快要解決了,很快就能進京。
“還不快過來?”霍景之的目光微沉,看了一眼旁邊的暗祁“就他給你準備的馬車,猴年馬月才能到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