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給顧若溪手心按摩的動作,卻始終都沒有停下過。
他一手按摩著顧若溪發紅的掌心,一手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才微微抬眼,意味深長地道“謝家,是越發的膽大妄為了。”
而此時,謝暮雪早已經被霍景之剛才與顧若溪的對話,驚得如同雷劈了一般。
在聽到霍景之對她的話,頓時又如同晴天霹靂。
“寒……寒王殿下,臣女,臣女……”謝暮雪的眼淚唰的一下就從眼眶裡流了出來,一臉委屈萬分的模樣。
“殿下,臣女知錯了,您誤會臣女了,臣女並非要有意和顧……寒王妃過不去,隻是她先搶走了臣女喜歡的一件妝盒,又當眾打傷了臣女的婢女和下人,臣女一時之間有些氣憤不過,才被氣氛衝昏了頭腦,殿下就放過臣女這一次吧!”
可千萬不能叫她父親和爺爺知道啊。
不然的話,父親那裡還好說,也就一頓打就完事了,也是她爺爺那麼嚴厲的人是絕對不會輕易寬恕她的。
當然了,謝暮雪說這話的時候,也是有意無意的要往顧若溪的身上潑臟水的。
畢竟睜眼說瞎話,是每個京中貴女必備的自我防衛的武器。
“臣女……臣女起初,並不知道她就是寒王妃啊,如果知道她的身份,臣女是斷斷不敢和王妃娘娘爭執不下的……”謝暮雪又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
霍景之就如同仿若未聞一般,隻聽到謝暮雪在他進門之前的那一句“你剛才說,本王克妻?”
霍景之的話,說得漫不經心,但是聽到眾人的耳朵裡,就如同是從地獄裡傳出來的魔音一般,老人頓時心驚膽戰。
“不……不敢,臣女不是這個意思。”
謝暮雪這個時候了不敢說是啊,隻見她,將頭埋得更低了,壓根就不敢抬起頭來看霍景之那雙猶如深淵般的眼睛。
寒王殿下是什麼樣的存在啊!
可以說,她今天如果得罪了寒王妃,或許鬨到皇上的麵前,她頂多挨一頓罵,回家挨父親和爺爺的一頓板子。
但是得罪了寒王殿下,那很有可能等不到她回家,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了。
可以說,在京城裡,霍景之想要殺一個人,連一個理由都不需要,那個人就會在這個世上徹底消失。
霍景之其實也必須要謝暮雪的回答,剛才在門口的時候,他就已經親耳聽到了。
他神色淡然地瞟了一眼,又看向顧若溪,他緩緩放下了茶杯“王妃相信這樣的話嗎?”
見霍景之沒有在同自己講話,謝暮雪瞬間鬆了口氣,心中亦是有些竊喜,她倒是要看看,顧若溪會怎麼回答寒王殿下的問題。
顧若溪一頓,怔了一下後,搖搖頭“如果殿下真的克妻的話,那我還能平安無事地站在這裡了嗎?
可以想見,那些話,都是一些無稽之談。”
這話,倒是叫霍景之十分滿意。
“嗯,甚有道理。
既然如此……”霍景之點點頭,又驟然間抬眸看向謝暮雪“那倒是謝家,故意要拿此事做文章,想要挑撥本王與王妃之間的感情啊!實在是該死。”
霍景之再次開口說道,說話的語氣比之前更加冷了不少。
謝暮雪聽見這話,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掉入了寒潭之中,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開始顫抖了起來,但在寒王殿下的麵前,也不敢喘一聲大氣。
“臣女……臣女知錯了,寒王殿下饒命啊……”
謝暮雪一臉痛苦,她原本想著要給顧若溪一點教訓,現在倒好了,教訓非但沒有給成,反倒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而此時,不知道是何人去了將軍府一趟,將花容樓的事情,告訴了謝暮雪的父親謝長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