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詭異的情況出現了。
被蘇成如此不耐煩的訓斥,那喝得大醉的女人卻沒有反駁,甚至沒敢生氣。
她隻是怯怯的蜷縮在那裡,心虛的低著頭,呐呐道“知……知道啦,不會再亂動了。”
女人的聲音,怯弱心虛,甚至還有點……撒嬌的感覺?
這樣的古怪反應,讓蘇成懵了。
什麼意思?大姐,你的脾氣呢?
你是犯錯事被大人抓住的小孩嗎?
你被凶了啊!怎麼一點脾氣都沒有啊!
這一刻的沈柔,如此的柔弱乖順,似乎與夢境裡那道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蘇成的眼前,甚至幻視了一般、浮現了夢裡的某個場景。
“那你要輕一點啊……”
夢裡的沈柔,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有點害怕的答應了蘇成的某個懇求。
而現實裡的沈柔,被蘇成這般不耐煩的訓斥,也毫無脾氣的乖巧應是。
這一刻的蘇成,險些懷疑自己又入夢了。
這現實裡的沈柔,怎麼怪怪的?
大姐,你被一個第一次見麵的陌生男人凶,就一點脾氣都沒有的嗎?
這麼逆來順受,受氣包附體是吧?
還是說她想先穩住蘇成,怕現在激怒了蘇成、被蘇成這個彪形大漢做什麼,所以想把蘇成穩住、再找機會報警?
想到這裡,蘇成心中一凜。
這好像是最符合邏輯的解釋了。
畢竟好女不吃眼前虧,現在深更半夜、屋子裡隻有沈柔母女,沈柔買的又是一梯一戶的戶型、鄰居都沒有。
這種處境下,如果一米八七的壯漢蘇成要對她做什麼,就算她立刻大喊救命、等到有人聽到聲音趕來的時候,怕是二胎都已經懷上了。
沈柔在這種時候不敢激怒蘇成,是非常符合常理的。
隻是……
看著眼前這個柔弱膽怯、受氣包一樣的女人,蘇成有些無奈。
“沈總,我不是壞人。”
“你來的時候,我正準備走……楚緣已經睡著了,就在她的臥室裡,你可以去看。”
“屋子裡的貴重物品我也沒碰,你沒有丟失任何東西。”
“如果你實在害怕的話,現在可以去把保安喊來、讓保安帶我出去,我不會傷害你的、沒有任何惡意。”
蘇成無比誠懇的闡述自己的清白、表明自己的誠意,甚至主動喊沈柔去叫保安。
但他的話,卻讓沈柔怔了怔。
女人抬起頭,茫然的看著蘇成。
酒精明顯混淆了她的思維能力,讓她有些呆滯。
她聽完了蘇成的話後,足足愣了好幾秒,似乎在處理蘇成話裡的信息。
然後才茫然道“保安?為什麼要叫保安?我沒說你是壞人啊……”
沈柔說著,放下手中的酒瓶、有些痛苦的揉了揉太陽穴,道“你保護了緣緣,我應該感謝你才對,怎麼可能把你當壞人。”
“蘇成,你……嘔……”
話未說完的沈柔,突然臉色一變、連忙低頭彎腰,嘔吐起來。
而蘇成看到她臉色微變的那一刻,身體幾乎是本能的把旁邊的垃圾桶拖了過來,熟練的放在了女人的身前。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似乎已經演練了許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