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川先生……就是當初那位斬蛇人嗎?”
人族秦王望著那位布衣中年,喃喃自語,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三川先生?”
古夜則是看了一眼人族秦王。
人族秦王當初遭遇相柳第五首追殺,被斬蛇人救下,他是知道的。
原以為人族秦王和斬蛇人之間,或許有著什麼聯係。
可現在看來,卻並非如此。
轉眼間。
斬蛇人已經出現在了滄祖龍首前方,直視龍首之上的一元終始。
“你果然還是來了。”
一元終始聲音低沉。
“你沒有讓我失望。”
斬蛇人語氣平淡。
“讓你失望?果真是這樣麼……千年前那一戰,你本有著斬殺我們相柳九首的實力,卻是讓我們苟活了下來,並且謊稱相柳已死。”
“老朽一直不明白,你為何要這麼做?你的真實意圖,究竟是什麼?”
一元終始問出了困擾心中千年的問題。
“我的意圖是什麼,對你來說,重要嗎?”
斬蛇人回道。
“確實不重要。”
一元終始輕聲一笑,“至少,現在已經不重要了,老朽重現了滄祖屍身,重燃了神火,無論你有什麼意圖,都已經無法阻止老朽了。”
說到這裡,他的眼中光芒炙熱,一股披靡之意湧現而出。
現在隻差最後一步,他就能成就真神了。
放眼天下間,除非是天上神人下界,否則的話,何人能夠阻止他?
“滄祖已死,神火早已熄滅,你如今不過是取巧而已,這終究不是屬於你自己的力量。”
“不信的話,你抬頭看一看天上,可有劫數降臨?”
斬蛇人搖了搖頭。
“劫數……”
一元終始聞言抬首,不由地眉頭一皺。
點燃神火,成就真神者,將有天劫降臨。
這是古往今來的成神者都無法逃避的天地規則。
可此刻的天穹之上,無風無浪,唯有風雪飄蕩。
這樣的一幕,仿佛在佐證斬蛇人所說的真偽。
“神火不熄,真神不隕,神火熄滅,無法再燃。”
“不經曆神火劫數的洗禮,就算你竊取龍軀,盜燃神火,也無法成就真神,終究隻配得上偽神二字。”
斬蛇人說著,一隻手摸向頸後,緩緩握住背後劍柄。
那是一柄滄桑古劍。
古拙的劍身在抽出的那一刻,顯露出一抹驚天寒光。
見此一幕。
一元終始目光一凝。
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老朽知道你很強,千年來,你一直在算計我們,但老朽又豈會這麼輕易被你玩弄於掌心之間?”
“你當年動用秘法,封存我們九兄弟,失去九指,實力大減,今日雖有八指回歸,可依舊殘缺一指。”
“老朽已經不是當年的老朽了,而你的實力還尚未恢複巔峰,你當真以為你能阻止老朽?”
一元終始望著斬蛇人持劍之手。
握住劍柄的那隻手,僅有四指,殘缺食指,不知所蹤。
而這……便是他敢與對付斬蛇人的依仗。
“你是說這根用來封印你的食指嗎?”
斬蛇人笑了笑,持劍之手的殘缺食指,竟是在這一刻緩緩生長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