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說看？”
一木也一副探究的樣子。
“這花不香，是因為花朵中的揮發性化合物含量非常低，或者是根本沒有。這種低水平的揮發性化合物、是由於花瓣中的細胞壁和油脂層組成的，這些物質能夠吸收和阻擋花粉，從而防止花粉傳播和，和，”
“和什麼？”
“和孕育！”
一木聽了香凝小聲說出“孕育”這兩個字，他的麵頰綻放一絲笑容，稍縱即逝後，接踵而來的也是臉一紅，繼而最後、他又靦腆笑了一下，眼睛看向夜空，不知在逃避掩飾著什麼。
香凝又接著說，“所以，沒香味，也就意味著這山花杜鵑，可以更容易被人工授粉。但是，欣賞杜鵑花，多數都是欣賞它們成片成片在山裡隨意生長的色彩絢爛、給人報春，給剛剛辭去冬季內心沉悶的人們以驚喜，有時並不是在於香味上。”
一木讚歎的眼神看向她，眼眸忽閃著。
此刻的一木，有些暗暗佩服香凝，小小年紀，不光當了校長，而且，原以為出自農家的她，遠遠不如自己知識掌握的多，畢竟他家是書香門第，可沒想到……
一木笑了笑，沒說話，但對香凝更為敬重。
香凝就像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小嘴一翹，“我是我們老楊家這一輩裡，唯一的女孩，所以，父母雖然是農民，但是，也很寵愛我。”
一木托腮，仔細聆聽。
“怎麼寵愛？”
“我的幾個哥哥，都沒讀過高中，然而，卻偏偏讓我讀，其實，論說喜歡去讀高中嗎？內心也不那麼情願。”
“難道你不喜歡讀書？”一木難以置信。
畢竟香凝的思維條理清晰，知識量廣博且掌握精準，基本功如此紮實，根本也不像不喜歡讀書的壞孩子。
香凝搖頭。
“不一定是不喜歡，而是，當時覺得去大良高中還有下巴旗，讓我選擇。”
“哦？”
“關鍵那一年，我父母還想讓我去讀楊師。”
“楊師？那，可不容易進去。”
“是的，但是，那也是武清縣最好的一所高中了。可是居於我的成績，還有我父母的支持，能去楊師。可是我偏偏，”
“偏偏什麼？”
“偏偏不喜歡距離家裡遠的，所以，我就選擇了去下巴旗高中，沒去楊師，我到現在才懂好歹，所以，知道了自己該多麼冒傻氣，但是，世界上，也沒有什麼後悔藥，我隻能聽之任之了。哎，”
香凝輕歎。
繼而眼眸又是一閃，“所以，我目前也借全了所有的初中高中課本，然後，在家裡，每天都要在煤油燈下頭，挑燈夜戰四五個小時，”
“那麼刻苦做什麼？”一木不解。
畢竟古代講女子無才便是德，哪怕到了新社會，七十年代那一撥已經長大的人，也有好多不去被送上學，很多人包括男孩子，也沒文化，也沒有被人笑話。
山花杜鵑，拍攝於杜鵑山
沒香味的杜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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