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之諸蟲……”
這四個字，讓楊凡也覺得頗為刺耳。
帝堯一揚手，明明已經轉移到虞舜手中的族運力量，竟再度浮現。
伴隨著這一股深邃無比的族運力量陡然間將兩人所在之地遮掩，徹底隔斷外界天機，帝堯顯然是要說某些重要之事。
“堯帝？”
楊凡見狀，心中一驚。
隻聽帝堯說道：“楊，無須在意此事，我之所以說這些，隻是告訴你，我人族每個人都可以成為盤古，因為盤古肉身就在你我每個人的身上！”
頓了頓，他用無比鄭重的語氣說道，“所謂人族意圖再造盤古的計劃本就是一個幌子，收集曾經的盤古殘軀也隻是為了轉移投注在人族身上的視線罷了！”
“畢竟一個盤古，又如何抵得上千千萬萬個盤古！”
說到後麵，他的聲音裡都流露出難掩的狂熱。
當然，他心中並非沒有遺憾，若他能夠當上天帝，或許能夠給人族爭取更多時間，而不用像現在這樣擔心人族隨時可能被其他族群取代！
“人人皆是盤古……”
這話一出，楊凡終於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是啊，我父帝嚳臨死前告訴我事實時，我也不敢相信。”
巨石上的帝堯看著楊凡的表情，低聲笑道：“你看現在所有人族，哪怕資質不佳也可修盤古真身，純化盤古血脈，能吸收熔煉諸天各種力量，如此，隻要世世代代延續下去，誰能肯定後天生靈便當真不可成聖？”
頓了頓，帝堯再度說道，“再造盤古計劃，隻要能夠持續拖住所有人的視線，堅持到那個時候就足夠了……哪怕等不到，隻要人族繼續強大下去，掌握了天地諸般權柄，也將不再是誰人都能夠隨意拿捏的棋子了！”
“堯帝，為何告訴我這些？”
半晌後，楊凡終於冷靜下來。
帝堯從巨石上下來，站在楊凡麵前，緩緩說道：“楊，我能相信你嗎？”
楊凡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能。”
帝堯露出笑容：“他們說你不明來曆，說你一心修煉，不關心人族興亡，不過，我相信一個體內澎湃著我人族純正氣血的男兒，絕不會讓我失望！”
說著，他竟然彎腰鄭重一禮，“楊，請你離開人族地域，用一生時間去做世人眼中……的叛逆！”
楊凡沉默了。
良久後，他才失笑一聲，點點頭：“堯帝所托，楊明白了。”
說是叛逆，終究是為了讓世人看到，手持大日的楊凡貪婪那一具盤古肉身，所以，寧可不讓盤古肉身成形，也要繼續把持太陽星！
而人族四嶽和虞舜等人的私心，根本就沒有被帝堯看在眼中。
帝堯的眼睛，始終放在了人族的續存上。
在他看來，人族的爭鬥是永遠不會停止的，也不是他一個人能夠壓製的，所以，他需要的是鬥而不破！
他們需要一個目標，帝堯就給他們一個目標。
所以，明白了這一切的楊凡很乾脆的走了，走得頗為瀟灑。
在得知了一切後，他的心反而輕鬆下來。
而他隻要存在一天，人族內部就會始終眾誌成城，為了聚齊盤古殘軀而努力，來拚了命的擊殺他這位人族“叛逆”。
他相當於帝堯為人族立起來的一個敵人。
當然，到時候不僅人族，乃至西王母也會敵視他，甚至還有隱藏在暗處，覬覦盤古肉身的所有存在，都會盯上他。
有人支持拉攏他，也有人或許會害他，都有可能。
至於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陣旗，楊凡沒有問帝堯是否知道當初這些執旗者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