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覆!
隨著殘陽縮影,拉動天空泛起道道餘光,位於賀家商隊的賀正川眼神開始有些恍惚,連續的高強度對戰讓其身子有些發酸,似乎下一秒就會倒地不起,看著眼前的狼族高階獸人,手中的刀有些沉重,作為賀家商隊的護衛統領,賀正川是服過大明軍隊的兵役,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的,可是麵對天生戰鬥者的獸人,在體力上的劣勢還是不可避免的暴露問題。
和獸人比長線作戰是最不可取的,但是現實是很少有人族單個高手能夠獨自擊殺獸人的案例,隻能采取多人圍攻戰術,車輪戰耗掉獸人體能,最終完成擊殺,所以東西方的武林高手都不太願意單獨和獸人族交手,隻有國家軍隊才能完全依仗軍陣威力碾壓獸人,即便雙方同樣軍隊對軍隊,人族還是勝利一方,這就是人族智慧,這就是人類立於無儘大陸這片世界的仰仗,不懼世界萬族的反抗。
可如今的困局就是自己必須獨立對抗高階獸人,壓力可想而知,主動進攻難以奏效,被動防守極耗體力,看來今天是要交代到這裡了,賀正川不怕死,隻怕自家老爺和兒子難逃險境(賀修齊哼哼╭╯╰╮我是多餘的!),如此,萬死難辭其咎啊!
“你叫賀正川吧,不錯,你很不錯,單從狼族角度來說,你能與我對戰這麼久,就是在族內也可以算是一把好手,可惜了,百族高手太多,我也排不上號,你就更是必死無疑!”狼澤一臉猙獰,凶殺之氣畢露,一招力劈華山從天而降,狠狠砍在賀正川的刀上。
賀正川來不及躲閃,一式霸王舉鼎格擋殺招,洶湧的勁力穿透刀身震入體內,鮮血止不住從七竅流出,連忙後撤數步,卸掉勁力,不料手腳失力一下單膝跪在地上,手拄長刀不斷喘氣,口中咳出血液,意識開始模糊。
“下一招解決了你。”狼澤陰冷道。
“轟——”“刺啦——刺啦——”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一下子掩蓋了現場的喊殺聲,賀家商隊和狼族都同時停手關注遠方的那道炫彩的煙花,就連狼煜看書的手都一抖,仰頭看去,直到煙幕形成的‘神羅西極駐軍兵團’八個字形成,其眼角目光不由抽動數下,片刻,狼煜喊來前線指揮
“你的要求我滿足了,可是結果我卻沒看到。”
“大人,那個賀正川他確實有點強的離譜,正常人是不可能和高階將領戰鬥如此久的”
“唉——!我該怎麼說呢,為什麼狼族的腦袋不能像狐族那樣提出具體的解決方案呢,而是隻會不斷地找理由,難道是書讀多了,隻學了人類缺點,卻學不會人類的智慧嗎。”狼煜有些不理解,但是他是真不懂嗎,不是,他也隻是借口罷了。
“狼煜大人,卑職知錯了,請給卑職最後一次機會,卑職會親自把賀正川的腦袋給您提來!”瑟瑟發抖中
“不用了,我現在還不是族長,沒有資格處罰,你的事情還是交給父親大人吧。”狼煜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一絲詭異笑容。
“不要、不要,狼煜大人,求您再給卑職一次機會,卑職不可以這樣去見族長,族長不會簡單放過我的,求求您了,狼煜大人,您處罰卑職吧,求您不要告訴族長”“哐哐哐”磕頭聲不斷響起,隻是對於周圍的狼族將領來說,這似乎是很稀疏平常的事,不值一提。
“狼杉,帶他走。”
“是,大人。”
“哦,對了,千萬彆忘了和父親好好講一下這位在前線的苦勞呢,至少爭取點什麼是吧?”狼煜詭異笑容愈發擴散開來。
“明白。”狼杉行禮後,拖著哭的撕心裂肺的將領離去
“哎呀,事情現在變得不好辦了,狐清和猿哲這兩個家夥真是讓人頭疼呢。坦白講,他們真是愚不可及,不過為什麼呢?我現在真的很想看看他們的表情到底多麼有趣。”狼煜用手扶著額頭語氣幽幽說道,周圍將領沒一個敢接話茬,這是少主暴怒前的征兆,要是白靜遠在場,怕是第一時間想到一個人——我妻由乃,嗯,男狼病嬌確鑿無疑,這感覺錯不了。
“傳令,全員進攻,一個不留。狼釗,你率領自己的部隊在港口方向設伏,給我吃掉增援的部隊。”狼煜歪頭掃了一眼眾將。
“是!”眾將魚貫而出,霎時,天邊透染一片血紅殺機
狐族埋伏點
“猿族傳信,說是計劃有變,讓大人您前去支援。”
“嗬嗬嗬!猿哲這個蠢貨,儘耍小聰明,怕是我的命令他連看都沒看吧!支援?嗬嗬嗬——”狐清盯著空中的字,眼神前所未有的冷淡。不過這些還是在掌控中,意外嘛,又不是沒見過,也不是沒預測過,看來自己留一手是真的明智,不過神羅配置信號煙花倒是做的隱秘,百族的間諜都沒有查到,看來是早有準備,是要對百族下手了,自己要提前謀劃一下了。
“傳令,鼠族就地轉入防禦陣型抵禦聖維森特方向之敵軍,鷹族主力飛赴信號源方向截殺賀家殘餘,狐族主力即刻撤離埋伏點支援猿族。給熊羆說,現在計劃不順,看他能否趕到信號煙花位置,那裡有大餐等他。”狐清迅速布置完現場,馬不停蹄支援而去。
任你神羅軍隊還是賀家商隊,熊羆一人怕是就能碾死,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麼後手
“熊羆大人,狐清的傳信,計劃不順,希望大人幫忙。”熊大甕聲甕氣道。
“停,不對啊!”行進間的三隻熊突然停了下來。“狐清這騷狐狸想嘎哈?俺腦子雖然不太行,但是也不是傻子,這貨怕不是算計到俺頭上了吧!”熊羆憨憨的臉上帶著一絲狡黠,把俺當棒槌,熊大爺錘死你個狐狸崽子,“咱們先不著急,到了地兒先躲起來看看情況,彆讓那騷腥味熏到咱,走。”
“嘿嘿,還是熊羆大人腦子靈光,一眼就看穿那隻狐狸的壞道。”熊二傻乎乎的拍著熊屁。
“哼哼o ̄ヘ ̄o#,他們總說俺呆,其實俺通常機智的一批!”熊羆一臉的小驕傲。
猿族攔截處
雙方在小小的土坡間展開激烈的廝殺,猿族的優勢在於身形靈活,幾下突破簡易防線,揮舞兵器和殘餘護衛隊展開戰鬥,賀敘帶著身手好的數人圍繞賀氏父子,來一個砍一個,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可惜好景不長,猿族高階將領的出手瞬間,局勢徹底導向猿族。
“老爺,今日怕是難逃一劫,賀敘願替兩位做個蹚路的先鋒,黃泉路上保駕護航!”賀敘冷喝一聲,一刀磕開砍來的兵刃。
“小敘,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和你爹對你從來沒有失望過,本想未來讓你看護修齊,看這樣,今日是難以全身而退了,但我還是想說,小敘,你和正川都是我賀晉元的親人,多年相護,感激不儘!”賀晉元如解脫般說出最後一段話。
“敘哥,在我眼裡,你永遠是那個誰欺負我你幫我打回去的大哥,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我永遠為你自豪!”賀修齊略微稚嫩的臉上帶著堅定。“我可不怕死,讓他們來試試吧!”
“哈哈哈哈!公子這是何話,今天賀敘在此,我未死前,公子儘管安心活著吧!”賀敘滿心開懷,猛然踏前,一柄長刀掄圓後,以一往無前的聲勢劈向猿族高階獸人,“哢——!”
“好膽!我倒是看看你能砍出多少刀。”猿豐冷笑間手中寒鐵巨棍舞得飛起,見此凶態,賀敘沉聲開喝,刀身擦著鐵棍側壁邊一個抖手,擊打在棍身之上,瞬間將棍子帶偏,隨後垂首矮身一記正蹬揣在中門大開的猿豐胸口,猝不及防下,猿豐被踹退三四米,來不及挺直腰板,猿豐沉馬後下腰,手中鐵棍如蛟龍出海,點擊在賀敘力劈華山的刀身上,巨力勃發,賀敘身子一抖,急忙後撤五六步,長刀護體,勉強穩住身形。
二人試探性數招後皆謹慎起來,對於賀敘來說這是比自己父親還要強的好手,而在猿豐看來,陰溝翻船的高手不在少數,可不能任由獸性勃發,不管不顧。雙方你來我往對招幾下,這可把看戲的白靜遠急瘋了,倒是下狠手打啊,試探個錘子,簡單說就是你們這麼打是打不死人的,而且還浪費時間,真不知道都這時候,你們雙方都不慌不忙的啊。
突然,一股凶悍之氣從遠處山林間傳來,白靜遠瞳孔陡然一縮,高手,這是高手,氣血之旺盛竟如浩蕩大日,此中夾雜著凶戾之意,不似人類,百族的增援看來到了,也是時候出手試探一下了,白靜遠懶散的身軀開始繃緊,體內勁力緩緩搬運氣血,開始熱身
“大熊,你怎麼來此處了?”猿哲微微感應一下隨後出口喊道。
“⊙o⊙…額靠,我我那個操蛋,猴子,你咋知道是俺呢!俺明明隱藏的很好啊。”熊羆原本隱藏氣息準備摸近看熱鬨,誰知竟被猿哲這猴子一嘴喊破,頓時悶悶不樂的從林間走出,兩米多的身形將現場的雙方襯托如同孩子一般,渾身凶霧繚繞,咧嘴說話間,滿口潔白如鐵的牙齒閃耀光芒。
“你還好意思說,你隱藏身形氣息能不能在認真點,隔著百八十米都能望到凶氣,你隱藏哪門子的身形氣息!”猿哲毫不留情,對於這頭大熊,他是沒脾氣的,誰都知道熊族一根筋,新世代年輕中,熊羆更是沒腦子的貨,但是架不住人家真的強啊,一對熊掌合力排出,就是象族那位也不敢硬接,武力值可以說不是第一,也是第二的程度。當然,對於百族真正成年的族人來說,這還是小打小鬨,所以由此可知人族和百族在身體素質上極大差距。
“e′o`唉!果然俺就不適合玩陰的那套,還是正大光明的捅刀子好!哈哈哈!”熊羆不在意這隻猴子說啥,得到想要的答案,安心走到一邊盤膝端坐。
“你還沒說你為啥來呢!”猿哲疑惑問道。
“被隻騷狐狸誆來的。”熊羆悶聲回了一句。
“你是來支援的?”
“你要支援嗎?”
“你不支援你來乾什麼?”
“你要是希望支援就開口說,俺不介意。”
“呼——!大熊,我希望你是正經的,不是兒戲。”猿哲眉頭跳了跳,深吸一口氣。
“俺覺得俺是個實在熊,那你說誆騙俺這事你參與沒?”熊羆哼聲道。
“我不知道,沒人和我說過。”猿哲感覺頭有點疼。
“那個狼崽子你覺得知不知道這事?”熊羆還是不鬆口得問。
“這事你應該親自去問狼煜,我這裡隻能告訴你我什麼都不知道。”猿哲有點起了肝火。
“哦,好吧,俺姑且相信你說的,不過支援這事你還要不?”熊羆呆呆的問了一句。
“既然是狐清請的你,那你可以等他來了再談也行。”猿哲嘴角帶著一絲怪異。
“那我坐著看戲,熊大,熊二過來休息。”熊羆也無所謂計劃成與不成,這也不是他的分內事,出事看這仨號稱‘最有腦子三人組’拿什麼交差,“嗬嗬嗬o ̄︶ ̄o”
離‘熊傻三人組’遠點之後,猿哲不禁難受起來,臭狗熊,要不是仗著打不過你,非給你熊掌切了下酒,怎麼熊族這是越生越返祖了嗎,一點沒看到有腦子的跡象,該死的狐狸,這回看你怎麼收場。惹了這群沒頭腦的家夥,煩死你,嘿嘿嘿▽。
“想到什麼好事了?”猿承笑了一下。
“沒什麼,老師,戰局如何?”猿哲趕忙收起略帶猥瑣的笑容。
“一刻鐘就能結束,咱們準備好隨時撤退。”談起正事,猿承認真道。
“是,老師,我即刻安排。”
“切記後續路線的掃尾乾淨些,彆讓有心人發現進山的密道。”猿承提醒道。
“明白,學生謹記。”猿哲行禮後開始安排戰後事宜。
“砰——”隨著一聲脆響,一股鮮血灑滿天穹,賀敘釀釀鏘鏘後撤數步,身子一軟如推金山倒玉柱仰躺而倒,七竅間血液橫流,顯然是被震傷肺腑,身旁是斷裂的長刀,這是父親賀正川在其十八歲成年之日打造的寶刀,他始終記得那日自己臉上應該笑出了極其難看的笑容,當然他父親也笑的很難看,母親說過有其父必有其子嘛,父親說過笑的難看點咋了,這不很爺們嘛,可惜啊,自己應該以後再也看不到這麼難看的笑容了“爹,孩兒儘力了!”恍神間,似乎看到一道身影擋在身前,背影很像父親
“嘛,咋說呢兄弟,你認錯爹了啊不是,你認錯人了。”白靜遠一臉怪笑的站在賀敘身前,隨著話音落下,“轟——”的一聲,猿豐如炮彈般被擊飛而出,沿途撞碎一架馬車和數根樹木躺倒在熊羆身前,場麵一下寂靜無聲,所有人和獸都看著突然出現在場地中央,我們的主角——白靜遠。
“各位,小弟初來乍到,不懂規矩,還望見諒!”白靜遠略顯騷氣的拱手向四周的人和獸行了一圈禮,表達禮貌,隨後將目光移向熊羆的位置,雙方眼神交彙一刹那,似有一道氣機相互交鋒
“你是何人?”熊羆表情凝重道。
“在下白靜遠。”青年臉上帶著笑意。
“你是他們的人?”
“不是。”
“你要救他們?”
“是,也不是。”白靜遠的笑意愈發燦爛。
“俺不喜歡你打招呼的方式。”熊羆指了指腳下吐血昏迷的猿豐。
“那白某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