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覆!
“嗬~~~欠!”伴隨著打哈欠聲,一身深灰麻衣的青年搖搖晃晃的從鏢局外走進大門,看守門房小夥計一臉無語的看著來人,這位白四爺也忒悠閒了吧,整日泡在勾欄瓦舍,也不知道管管鏢局事務,這樣到何年何月才能讓龍門鏢局名揚四海啊!
“喲,四爺這又是通宵達旦了!”說話之人正是五大鏢頭的洪霽雲,這家夥長的五大三粗,一身外家橫練功夫登峰造極,可惜就是功法殘缺,能爬到後天中期就已經頂天了,不過奈何白某人心善呢,隨意指點了兩下,這貨現在已經是鏢局裡第三位抵達後天後期高手了,前邊兩位分彆是佟叔達老爺子和陳福生福伯,其他人本來也稍差他一些,隻不過比起白靜遠這個妖孽先天來說,嗯,有啥好比的,壓根也沒有可比性。
“嗯呐,最近大興城那邊勻了幾個新歌姬和舞蹈大家過來,嘖嘖,那身段,那嗓音,真不賴!”暈暈乎乎的白某人嘴角一撇,擺出一副龍王姿態,伸手豎起大拇指表示很讚。
“嗬嗬,四爺,您再這樣,怕是龍門鏢局的臉都快丟光了。”鏢局大掌櫃之一的溫然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溫然姐,好久不見啊!”
“屁咧,你個小家夥,年紀不大,天天不學好。”溫然伸出纖纖玉指使勁點著白某人的頭,對方隻得嘿嘿傻笑。
“我這回可是給你攬了個大活,彆總蹲在鏢局和嶢柳縣,出去看看天下多好。”溫然哼聲說道。
“e′o`唉,不是吧,您總說有大活,可還不是仨瓜倆棗,那一個個的,還沒洪哥抗捶呢!”白某人一副不感興趣,他剛來的時候滿腔激情,一個月隨隊跑了多少趟鏢,結果好家夥,這一路上,一點意外都沒有,一個扛揍的都沒有,後邊甚至直接打出凶名,說是龍門鏢局來了個青麵獠牙的惡鬼,每次走鏢都要拿劫鏢的人當小菜就著酒喝,這一下子就在雍州大地和部分益州區域傳開了。
而這當然是以訛傳訛了,無非是第一次走鏢時興奮異常,聽著隊伍各類的喊號聲,結果引來一批‘號稱’多牛逼的山賊,結果對麵那個大當家+二當家+三當家,直接被自己一拳頭錘爆了腦袋,當時那場麵,很血腥很暴力,這裡就不在贅述了,隻知道押鏢卸貨時,當時的老員外一副見到神明的表情,本來談好的‘鏢利’一下子又給漲了一成,這可把當時的眾人給驚著了。
畢竟押鏢多年隻有和雇主討價還價的,沒聽說還往上加價的,也就白四爺第一次出鏢有這個本事,至於為啥大家稱呼白某人為白四爺,主要是走鏢的次數多了,這威名漸漸響徹關中四十幾縣,佟老爺子開心啊,說道“木犢娃,要不要當我的的義子啊。”
白某人表示這個不好吧,話音未落就低頭叩拜,那個香啊,真是曆曆在目,成了龍門鏢局當家的義子,這關係一下子拉近了,因為歲數不大,隻有一十九歲,所以佟青蘋算是有了個義弟,給這位常年鬱鬱寡歡的佟三爺也帶來一絲歡樂的氣氛。
總之,鏢局上下叫一下佟三爺,那麼就要喊一聲白四爺,這是正常的,無關資曆高低,當然,白某人皮啊,他可不會這麼喊,彆人喊他四爺,他回一句哥啊,姐啊,總能讓這些鏢頭和大掌櫃開心好幾天,事後總要掏腰包請個客吧,所以大家也是無語極了。
對於老佟這個話事人,這貨更直接,不是老頭子就是老爺子,要不就是一聲老爹,總之也能讓佟老爺子開心起來,那邊的佟青蘋則是簡單了,一句佟三兒出口,直接讓這位養氣多年的三爺炸了毛。
反正龍門鏢局來了個白某人,算是安生日子到頭了,整天雞飛狗跳的熱鬨不停,這讓死氣沉沉多年的鏢局再次煥發生機。
沒有人知道白靜遠為啥在神羅之時那麼謹小慎微,回到大明之後反而放開天性了?這應該和白某人‘偶然間’去一趟西昆侖山沾點關係吧,具體怎麼個情況隻有他本人知道了
“哎哎哎,聊天歸聊天,彆瞎挨著我,我可不抗錘。”洪霽雲連忙撥浪鼓似的搖頭,將晨練都放在一邊不管了,這要是把白四爺的興趣挑起,又是找人搭手,那自己身子骨還能要了?
“洪哥,你怕啥,上去就是乾啊!”這時一道年輕聲音響起,正是五大鏢頭的陸行簡,這貨歲數年長白四爺幾歲,但是比白某人還能玩,這倆貨屬於臭氣相投了。
“滾犢子,有那閒心還不好好磨練你的武藝,上回走宣府那趟鏢要不是四爺你腦袋早掛城門樓子上了,還不認真點。”洪霽雲臉色不好,連忙找人轉移目標。
“行了,你們大清早的吵吵鬨鬨,都把佟三哥吵醒了!”洛輕舞語氣憤憤。
“嗐,佟三兒純粹閒的。”白四爺又打了個哈欠,一步一晃的往自己院子走。
“e′o`唉!白四哥,您就不能正經點!”洛輕舞翻個白眼,這個小姑娘年芳十七,但是實力不差,後天中期,算是龍門鏢局天賦最好的那一個,而且年紀雖小,已經能夠獨力走鏢,可謂是巾幗不讓須眉。
“ˉ▽ ̄~切~~!”白四爺毫不在意。
“小白,你來我一趟書房!”一道略帶磁性,溫和無比的男人聲音響徹眾人耳邊,來人正是龍門鏢局的佟三爺佟青蘋。
“乾嘛?”白四爺撓撓頭。
“進來就知道了,溫然你把大家都叫來我院子,我有事情宣布。”佟三爺自己轉著輪椅就要回身,白四爺挑了下眉毛,施施然走過去在後邊推著他。
“嗬嗬!”在場幾人紛紛相視而笑,白四爺性格雖然不像剛來時那麼‘靦腆’,但還是對自己人極好的,也是很尊重佟氏父子的,就是語氣上有點欠揍。
“好了,你們收拾一下先去三爺那裡,我去叫福伯他們。”溫然輕柔一笑。
“溫然姐,我與你同去吧。”洛輕舞歡快的挽著溫然的手臂。
“嗯。”
“洪哥,咱倆走啊!”陸行簡也是正色道。
“我稍微洗漱一下,等我不?”洪霽雲開始收拾前院場地的一些東西。
“我幫你一起吧,省的去了壓力大。”陸行簡語氣越來越低。
“咋地,又惹禍了?”
“沒,還不就是上次那事兒,三爺回來念叨我好久,四爺更狠,早晚加練,身子骨都快廢了!”陸行簡一臉害怕。
“該,你也算是老行當了,怎麼那麼簡單的把戲都看不透,你腦袋能留著,真得請四爺來一杯。”
“e′o`唉,我知道了,洪哥,不過有一說一,自此四爺來了之後,咱們走鏢真是輕鬆無比,那些以往棘手的綠林高手,現在簡直跟個小貓似的。”陸行簡一下子就轉換了心情。
“你要是有先天身手,誰都可以是阿貓阿狗。”一道中年男聲響起。
“韓叔!”來人正是韓希夷。
“你啊,就不能學學霽雲,都是二十浪蕩歲的年紀,人家都後天高階了,以後怕是能到一流高手的行列,你收點心!”韓希夷是鏢局老人了,三十來歲,後天中期,一手鬼頭大刀舞舞生風,等閒人近不得身。
“知道了!”陸行簡噘著嘴。
“彆仗著自己年紀小啊,現在鏢局裡最小的可是四爺!”
“四爺那能算嗎?不還是輕舞歲數小。”
“我歲數小,但是資曆高啊。”洛輕舞不知何時從陸行簡背後鑽出,三人回頭,看見所有人都簇擁著一位老者緩步走來。
來者正是鏢局剩下的幾位陳福生,鏢頭裡歲數最大的老人,四十幾歲,一身後天高階實力,習得一手火龍槍,可以說是能打十來人的高手。
“還這麼閒啊!趕緊的,彆讓三爺和四爺等著。”福伯背著手往院子裡走去。
“哎,好勒!”幾人連忙收拾東西,洪霽雲也沒時間洗漱,就拿毛巾胡亂擦拭一把,跟著眾人先行進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