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覆!
親自將張文義這個錦衣衛百戶送走,佟老爺子一副肝疼的表情把眾人叫到前院廣場旁的一處涼亭,準備開個小會,把業務分發一下。
“老爹,咋啦,因為我懟了那個百戶,您很擔心啊?”白靜遠一嘴接過洛輕舞投喂的橘子,一邊打趣道。
“這我倒是不擔心,畢竟朝廷有人好辦事,咱也是有後台的人,區區一個百戶耍點嘴皮子功夫沒啥,我主要是覺得你這趟鏢不好走啊。”佟老爺子很是大氣的一揮手,表示什麼錦衣衛百戶,全是小趴菜,隻不過最後一句卻是帶著濃濃的擔心。
白靜遠心頭一暖,要知道無論剛才和人勾心鬥角還是現在,佟老爺子可是沒有訓斥過他一句不知輕重,而且看樣子還準備搬出靠山撐腰,這份情,白某人記在心頭。
“確實,能牽扯到北鎮撫司的都不是小事。”佟三爺憂心忡忡。
“其實這事也怪我,要是錯開一天去大興府‘簽單’就好了。”溫然也是有些自責,她一開始隻以為是錦衣衛的普通人物,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是北鎮撫司麾下的百戶,這事兒鬨得。
“這和溫然姐您沒關係,對方就是衝著我來的,即便沒有您,也會有彆的什麼人上門的。”白靜遠看得開,從對方的語氣就知道自己是被錦衣衛盯上了,估計都有可能記錄在冊了。
“雍州這麼多鏢局,可是能有先天級彆坐鎮的可就咱一家啊!”佟老爺子撫須笑道。
“所以擺明了指定我去護送,估計這一路上的危險怕是不少啊。”白靜遠摩挲著下巴,又一口接下輕舞小朋友投喂的橘子。
“那不能不接?”陸行簡有些呆呆傻傻的問道,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錯了,連忙做個捂嘴的動作。
“想得美,錦衣衛行事乖張霸道,你要敢拒絕,下回要是挨著什麼事,怕是第一個拿你開刀。”作為五大掌櫃最後一位的殷重華終於開口解釋一句,為啥他要這麼說呢,因為他之前入職的一家勢力就是這麼沒的,所以他有發言權。
“這還粘身上了,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陸行簡一臉不爽。
“嗐,你這就說錯了,人家代表的就是天理王法。”洪霽雲也有點腦袋短路,直接脫口而出。
“哎哎哎,嘴帶點把門的。”陳福生使了個眼色。
“咳咳,知道了,福伯。”洪霽雲連忙閉嘴。
“這事我看不用想太多,他們來發業務,咱們就接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怎麼說我也是個先天吧,應該不至於那麼倒黴碰到一群先天吧!”白靜遠無所謂的擺擺手。
“既然此事你自有主張,老頭子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即可。”佟老爺子算是為這件事畫下一個句號。
隨即又對押運軍需的人員進行了安排,由於這是官府的業務,所以直接派出了三隻押運隊,分彆是韓希夷、洪霽雲和陸行簡三人的鏢隊,另外搭配了鐘秦和許懷楚這兩位有點武藝傍身的大掌櫃隨行,另一方麵錦衣衛的行動,雖然指明了隻要白靜遠一人,但是佟老爺子為了安全起見,讓陳福生這個老江湖單人隨行,力保不會出現大問題。
一通人員安排過後,所有臉上都掛著一絲怪異,因為老韓這邊加起來接近四五十人,白四爺這邊就倆人,但是論武力卻是全場最高,不過這種人員分配看的佟氏父子都有些眼暈和頭疼。
“果然和錦衣衛挨著邊都不是啥好事!”眾人默默對視一眼,心中冒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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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時間眨眼就到,這一日的龍門鏢局門前熱鬨非凡,原來是嶢柳城的百姓都知道今日龍門鏢局要走鏢,紛紛前來觀看。
由於是官府業務,所以眾人商議後決定采用威武鏢的方式來走鏢,即在行李上長插一杆大纛旗,旗上寫明鏢師的名字,並且旗子都是活動的,上麵安了軲轆。走鏢時將鏢旗拉至頂上,叫做拉貫頂旗,鑼聲打起長槌“哐!哐!”鏢手們或亮起嗓門喊號子,或者喊出本鏢局江湖名號,這叫亮鏢威。
另外還有兩種走鏢形式,分彆是仁義鏢和偷鏢。仁義鏢是指和威武鏢的拉貫頂旗相比那就下半旗,打十三太保長槌鑼、五星鑼或七星鑼。偷鏢則是指如果某個關卡厲害,不讓隊伍經過,又鬥不贏他,那就隻有悄悄不做聲,馬摘鈴,車軲轆打油,旗子收起,偷偷摸摸過去。
總之有著官府背書,這一趟行程基本不會有哪個綹子敢不長眼的前來劫鏢,索性直接大張旗鼓,彰顯龍門鏢局的威風。
隊伍在門前集合完畢,佟老爺子帶著眾人來到一個現搭的台桌前,上了三炷香,敬告天神地隻;其次合拜關聖帝君;然後將一柄寫有龍門鏢局大字的鏢旗交到韓希夷手中,韓希夷恭敬回禮,接過鏢旗。
最後韓希夷猛然一甩鏢旗,高聲大喝“亮鏢威——!合吾合合吾——!”隨著抑揚頓挫的喊叫聲,整個隊伍回了一句“合吾合合吾!”所謂的“亮鏢威,合吾合合吾!這是鏢局的鏢師走鏢的時候,喊得口號。”
合吾古代押鏢的口號,也就是鏢行的鏢號,代表和和氣氣和平共處的意思,喊法又有種種不同。如在住店或過橋時,喊“合吾”二字抑揚迂回拖得很長,這叫做“鳳凰三點頭”。平時所喊“合吾”二字,就比較短促,有時就是簡單兩個拍子“合、吾”。
保鏢的喊“合吾”,做賊的也喊“合吾”。路上遇見賊,雙方談妥,他準你過去以後,他就高聲喊一個“合吾”。這時埋伏在附近的賊聽見以後,也要回答一個“合吾”。有幾個賊,就要喊幾聲“合吾”。有時賊人趴在地上,遠遠地看不見;但為首這個賊喊了一聲“合吾”以後,就聽見遠遠的“合吾”“合吾”,一聲接著一聲!
合吾意即“和我合得來的”,又稱為“趟子”,亦即是“朋友”之意,是鏢局保鏢運鏢時叫喊的口號,讓沿路可能埋伏的土匪山賊知道他們路過,正所謂“合吾一聲鏢車走,半年江湖平安回。”好叫賊匪們為走鏢的行個方便。
合吾亦即“黑五”的諧音,以紀念第一個開鏢局的張黑五,穿越前世界的張黑五這位爺是乾隆年間生人,而這邊世界由於大明帝國開國近五百多年,導致這位五爺竟然還是大明人士,雖然早早就沒了,但是這個口號兜兜轉轉還是回到原處,采用了‘合吾’的發聲。
隻能說是世事多變萬變不離其宗唄!白靜遠聽著號子一臉感歎,有時候這種世界線的問題,真是難以捉摸啊!
由於這次韓希夷等人運送官府軍需是威武鏢的‘明鏢”形式,另一邊的白四爺和福伯就選擇走‘暗鏢’,所謂暗鏢是因為雇主不願人眾貨雜,高張聲勢,而要簡裝輕騎,快趕速行,以求早日到達的走鏢形式。
這回正好,二人和大部隊的方向都是大興府,就混雜在老韓的隊伍中間,偷偷的出發,以免被人懷疑
看著遠去的隊伍,佟老爺子輕歎一聲“希望這次也能順順利利吧!”
聽到老父親的話語,佟青蘋安慰道“有福之人不落無福之地,不論是小白還是老韓他們都是有福的!”
“e′o`唉!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