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們想害死督公嗎?”一旁隨侍的小太監上去就是一巴掌。
“哎——!不要那麼暴力嗎,你們接著說,在本督公這裡你隻要有理,都可以網開一麵。”坐立上首一個錦衣華服的太監細聲細語的笑道。
“那幾個人中有個中年大漢過去試探,結果,開船一轉身,那個小鏢師就不見蹤影,肯定是打草驚蛇了!”跪地的東廠密探小心翼翼解釋。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些東瀛異族果然都是沒腦子的貨色,怪不得先祖承受不住大明的征討,繳械投降,哼!”趙督公眼神陰寒。
“報!”突然一道傳令聲響起,一個東廠小太監從外門小步進屋,行禮跪安,遞上文書。
隨侍太監立馬接過,打開看了兩眼,神色微變,低頭不語。
“怎麼個意思?”趙督公翹起蘭花指端起茶碗,吹了口氣,輕抿一口,問著身邊人。
“錦衣衛發來的轉審通告,說是三法司若沒有審訊進展,不妨轉交北鎮撫司審問。”隨侍小太監一字一句說道。
“哦,看來徐順這個小崽子是有譜了,不過咱們也不能讓他好過,發一份東廠文書,就說東廠也是此意,不妨轉交咱們來審,明白了嗎?”趙督公言笑奕奕。
“是。”
“還有給京師回信,就說前線無憂,瀛州無慮,各位不必掛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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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膽,一個閹宦,一個鷹犬,竟敢把手伸到三法司審案之中了。”大理寺少卿彭紀看著下人遞上的兩封文書,嗤笑一聲,隨手甩在桌子上。
“彭少卿還是謹言慎行,若是被東廠和錦衣衛抓住把柄,怕是難逃刑獄之災。”右僉都禦史夏靳輕聲勸道,但是對於桌上的兩份文書也是鄙夷無比。
“無妨,此次軍需一案,隻要定性,那麼這些禍患一個都跑不了!”刑部右侍郎汪健之眼神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陰險。
“既然汪侍郎如此直言,我等就唯您馬首是瞻了,您覺得此事應該如何呢?”彭紀恭聲詢問。
“他們要就給他們,讓他們狗咬狗去不好嗎?”汪健之冷笑連連。
“這麼簡單?要是陛下知道我們三法司如此敷衍了事,怕會”夏靳左右觀察,沒有把下一句說出來。
“這有什麼,三法司辦事也不是一次兩次觸怒陛下了,要不然我朝乾嘛設立錦衣衛和東廠,無非分權和製約,他們喜歡就讓給他們,結果出不來,陛下該惱怒的就是他們了。”汪健之把文書收好,遞給屬下。
“和東廠、錦衣衛說,人員可以移交,但是需要靖海侯的總督大印蓋章,讓他們和總督府扯皮去!我們坐山觀虎鬥。”
“哈哈哈,汪侍郎果然老謀深算,靖海侯可不是好相與的,他可是很不喜歡東廠和錦衣衛。”夏靳笑道。
“好,讓他們三方鬥去,咱們靜觀事態即可!”彭紀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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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百戶,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瀛州城最大的客商聚集地——悅來酒樓!那小子一定在那裡偷聽信呢。”沈煉微笑道。
“對方肯定易容了,怎麼分辨?”
“習武之人自然與旁的不同,多關注一下有架子在身的人,但是記住,那小子身為先天高手自有一套隱匿功夫,千萬彆看走眼了。”
“是,沈百戶,我們曉得了!”幾人連忙換衣服,往臉上粘貼東西,易容就是要讓彆人認不出,要是看出來,那不叫易容,那叫裝傻!
沈煉暗暗吐槽,這個白靜遠真是會整事,老老實實來錦衣衛多好,省的多跑一趟,這貨就是折騰人玩,不過這招確實妙,比起裝傻不知,直接進入瀛州,現在這攤渾水因為他在暗處行動變得更加渾濁,如此渾水摸魚,說不得真能引蛇出洞,吊出那個黑幕,有點子小聰明,但是不登大雅之堂。
沈煉輕笑一聲,帶隊從後門溜出去,散落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沒濺出一點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