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按察使?”孟彥青有些迷茫,他和梁永德分管部門都不同,他一個地方三司之一的提刑按察使司,掌一州府刑名之事,找自己這個三司之一的承宣布政使司乾嘛?行政的活也不該他管?直到看完信件,心頭暗驚。
“軍需一事雖然隸屬都司那邊,但是批文可是布政使司下發,不管怎麼論,這個理也飛不到按察使司頭上,你說是吧。”靖海侯修剪完盆栽,拿著手帕擦乾淨雙手,接過下人遞上的茶,抿了一口。
“侯爺,我”孟彥青一下麻爪了,尼瑪,這鍋不會扔到我身上吧。
“去聊聊,看看有什麼想法,在瀛州可不興一言堂,是吧。”靖海侯那張好看的臉上此刻雖然笑意滿滿,但是孟彥青表示這和焰烏山坑埋活俘那天表情一模一樣。
“侯爺請放心,布政使司掌一州府民政,此事屬下必定查個水落石出。”孟彥青趕緊立個大公無私的人設。
“其實梁永德什麼情況不妨問問東廠和錦衣衛,本侯雖然對那些人不滿意,但是終歸都是為陛下辦事,忠心方麵還是應該給予肯定。”靖海侯像是個不得閒的,又開始擺弄心和果盤,順便把一碟果乾遞給孟彥青“嘗嘗,自家果園產的,還是玉娘親自晾曬,味道不錯。”
“夫人真是賢惠。”孟彥青連忙雙手接過,侍立一側,不敢動彈。
“在這瀛州之地,能得點興趣就算不錯的,彥青,看在師兄弟一場的份上,有些話我要提醒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個理兒,老師第一天上課應該就教過你吧。”靖海侯嘴裡叼著一塊糕點,語氣有些模糊,但是該說的不該說的,孟彥青都聽著真切。
這是在點他,身為一州行政長官,你先是陛下的臣子和百姓的父母官,然後才是一個文臣、一個文人、一個儒士,你不跟著陛下的腳步反而和文臣集體走得近,未來還用想?
“多謝師兄指點。”孟彥青拱手行禮。
“事情辦的漂亮點,趙逸和徐順這回不是衝著咱們,把該有的、應有的都給準備齊,這事自然就翻篇了。”
“是,侯爺,那屬下就先行告退。”孟彥青交還信函和果盤,緩緩後退離開。
“天有點陰啊!”靖海侯看著離去的孟彥青語氣莫名。
“怕是下一場風雪就要到了,夫君不準備巡查一下前線嗎?”裡間屏風處走出一個風姿卓越的女子,正是靖海侯府的女主人,宋玉娘。
“那是老周應該擔心的事兒,他都不往總督府請示,我操那個心乾什麼?”宋玉娘給自家男人披上一襲大衣,剛想坐到一側,就被靖海侯拉倒懷裡,坐在他的腿上,臉上不禁一紅。
“你乾嘛?想使壞?”宋玉娘伸出纖纖玉指微微點了一下夫君的額頭。
“沒有,就是有點累了,想補充點能量。”陳瑜嘴角掛著一絲壞笑。
“你啊,什麼時候學的這麼壞了。”宋玉娘挪了挪身子,靠在陳瑜的肩膀。
“我從年輕前就這樣,俗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要不怎麼把你娶回家了。”陳瑜害怕玉娘著涼,把大衣打開,將自己夫人也裹在裡邊,倆人就這麼慢慢溫存。
“歪理邪說一大堆。”宋玉娘嬌憨道,安靜片刻,不禁輕聲開口“你後邊有什麼打算?”
“打算?”陳瑜微微一愣,然後笑道“我有什麼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唄。”
“夫君,你彆怪玉娘多嘴,兵部半年來下了數道軍令催促你進兵,可是都不見你動靜,我聽爹說朝廷現在對你平叛很不滿意”宋玉娘把陳瑜的腦袋從自己的胸口上扳直,然後臉對臉,四目相對,溫聲細語的說道。
“嗐,我以為什麼呢?兵部?兵部算個屁。”陳瑜一臉不屑,嘴裡也沒有麵對師弟和下屬時那般謹言慎語。
“再怎麼說也不應該無視啊?畢竟是朝廷的命令。”宋玉娘有些擔心。
“你啊,真是瞎操心,你當我隻是隨便說說嗎?兵部和朝廷不滿意我,不代表陛下不滿意我,懂嗎?”陳瑜伸手捏了一下宋玉娘的臉蛋,光滑細膩,很舒服。
“既然夫君如此說,那玉娘就不擔心了。”
“安心,我絕對不會出事的,因為還有你和孩子在呢,我可不傻。”陳瑜笑嘻嘻道。
“夫君,我去給你熱點梨水,最近天乾物燥,降降火氣。”宋玉娘說完就要起身離開。
“彆啊,夫人就可以給我降火,何須梨水呢?”陳瑜臉上帶著不懷好意抱緊夫人,不讓走。
“你小聲點,要是讓人聽到羞不羞啊。”宋玉娘臉上如同紅霞一般,小手伸到夫君的腰間就要發動傳統絕招——擰腰子!
“彆鬨,夫君帶你降火去”
“哎呀!”宋玉娘還沒下手擰呢,一下子被陳瑜抱起,然後從後廳去了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