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我也不想的,要是不這樣,哪裡能夠隱匿行蹤,完成瞞天過海啊。”徐順頭皮發麻看著靖海侯這位所謂的師兄,一旁的孟大布政使緊忙拉著陳瑜。
“侯爺,侯爺,有話好好說。”
“你們這麼搞不知道會破壞我們的原定計劃嗎?”陳瑜此刻哪裡還有那份養氣功夫,直接被徐順和白靜遠乾破防了。
“咳咳,可是這個戰局如棋局,總是變幻莫測的。”徐順說話都開始不過腦子了。
“滾蛋!”陳瑜剛罵了一句,大廳隔簾之後,一道女聲就輕咳了一下,陳瑜立馬把嘴裡後邊的臟話吞回去。
“侯爺,不管怎麼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若真有可能一戰定湯穀,那麼也省的不斷向朝廷索要軍需,陛下那邊也會輕鬆不少。”孟彥青看到止住怒火陳瑜,連忙把自己的想法道出。
畢竟圍城之戰耗時良久,大明帝國雖然地大物博,但是這種對耗之勢也是不輕鬆的,前線軍團每日人吃馬嚼不在少數,大明天子被內閣老臣天天追屁股後邊喊著“沒錢沒錢的。”哪裡輕鬆得了。
“你這個保準不?”陳瑜微微思考問道。
“白靜遠現在就在湯穀城內,我們隻需提醒前線將士做好準備即可,若成自當很好,若不成,也沒什麼損失。”徐順終於理順自己的思路。
“沒什麼損失?聽說老爺子很喜歡這個白靜遠,要是你把他折在湯穀,怕是獨守邊疆都彌補不了。”陳瑜冷笑一聲,‘善意’的提醒道。
“嘿嘿,白小友武藝非凡,鐵定沒事。”徐順有些心虛的回答。
“彥青,你去召老周過府議事。”
“是。”孟彥青趕忙出去安排。
“你就彆愣著了,接下來那個幕後黑手應該也要行動,還不去盯著點!”陳瑜瞪了一下徐順。
“哎哎哎,侯爺,那我就在前線靜候佳音。”徐順樂嗬嗬的屁顛屁顛的走了。
“夫君,喝點梨水,消火的。”玉娘看沒有外人,從後廳出來。
“剛才讓你看笑話了,對不起。”陳瑜有些心虛,畢竟當初成婚的時候說的好好的,為了以後給孩子做個榜樣,不能口吐臟話,結果今天讓徐某人乾破防了。
“我理解夫君的苦衷,畢竟那是關乎前線數萬大軍的軍事行動,不能嘴巴一張,腦袋一拍就隨便做決定的,我不介意的。”玉娘給自家男人按摩肩膀。
“不過彥青說得對,若是此次能夠一戰平定叛亂,我也算是為陛下分憂了。”想到比自己歲數還要小的天子,被那群內閣老臣圍著轉,真是可憐啊!
“陛下始終是信你的,所以夫君無需如此謹慎行事。”玉娘勸慰道。
“這個我是知道的,但也不能一昧的惹禍,上次殺俘,害的陛下躲到宣府過年,我這心裡是過意不去的。”陳瑜有些苦笑。
為了不讓內閣和文官集團炮轟陳瑜,免了其瀛州總督之位,這位年輕的皇帝煞費苦心。
“陛下的心思我們都明白,是讚同你的做法,畢竟那些東瀛人做的太過分。”玉娘想起城裡的難民,也有些心戚戚。
“所以我是不後悔做那種事,唯一怕的就是殺伐過重,日後會傷了你和孩子。”陳瑜伸手拉過妻子,抱在懷裡。
“我們有老師一道浩然正氣鎮著,不會有事的。”玉娘撫摸自家夫君的帥臉,一陣嗤嗤笑著。
“說起老師我就想到剛才的徐順和那個白靜遠,他們膽子真大。”陳瑜嘖嘖稱奇。
“感覺看到年輕的自己。”
“我才二十九好不?”陳瑜有些不爽。
“虛歲已經三十啦!”玉娘伸出手指,挑起男人的下巴。
“e′o`唉,我也是隨陛下乾過衝鋒陷陣的活計,可惜現在官越做越大,反倒不能再像以前為所欲為了。”
想起六年前,陛下未滿二十,自己和陸績率領衛隊隨陛下第一次北伐,陛下身著戎裝直衝敵軍,在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那一刻,北方各部族都知道大明的這一位小天子不是其父那樣的溫良之主,而是虎豹之君,遂紛紛譴使求和。
“你要是還敢乾那些先登的活計,看我回不回娘家!”玉娘也回憶起第一次聽說自家夫君的英勇事跡。
天子軍第一敢戰之士,先登第一人,平遼東第一功臣,為此陳瑜很是得意洋洋,給陛下做先登之士怎麼了,不丟人。
結果回京第二天就被張之恒一頓胖揍“叫你丫先登,先登,老子培養你是給陛下做擎天保駕的大元帥的,你給老子當大頭兵,玩先登,不要你的狗命了。”
然後陛下也被一頓訓,自此陳瑜再也不敢喊什麼“願為陛下先登之士!”陛下也不說什麼“陳卿神勇,深得朕心。”的話了。
幾個顧命大臣一看,說再多不如國舅爺揍一頓好使,以後皇帝的教導一有難處就找張大國舅,準沒錯!
所以皇帝看不上這幾個老幫菜。
“不敢了,以後都不敢了,為了你和孩子,我肯定安安心心穩坐中軍。”陳瑜和妻子開始膩歪起來。
“行了,一會兒鴻文要來,我給你們做點東西,邊吃邊聊。”玉娘推開起膩的夫君,去後廚置辦幾個小菜。
“白小子,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陳瑜雙眼眯縫的看著遠天,那個方向正是湯穀城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