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該從哪裡說呢?沈兄,你覺得怎麼說合適呢?”白靜遠策馬來到中心,挑著眉問道。
“我哪裡知道,我又沒有查嗯?”沈煉突然想到什麼,語氣一變。
“看來你是想到了!所以有些信息需要你為我補充。”白靜遠神秘兮兮的笑著,隨後神情一變,自信十足的伸出食指“接下來,就由白某為各位徹底揭開所有的真相和謎底!”
“大明宣正四年,錦衣衛奉皇命,派出四方巡檢使,監察天下,作為當年指揮僉事的錢忠被派往瀛州,沈兄,這些信息對吧。”白靜遠輕笑問道。
“對的,這件事天下皆知。”沈煉點頭。
“當時瀛州並沒有設立總督府,所以承宣布政使司為地方最高行政機關,吳子慶就是當時的布政使。”
“當此時,瀛州發生小股規模的東瀛人和漢人的爭端,錢忠借此機會索要錢財賄賂,被吳子慶拒絕,並揚言上奏朝廷,錢忠從而身懷殺意,暗殺吳子慶,並一手策劃推動東瀛人叛明自立。”
“是也不是?”白靜遠看著吳懷安和徐順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具體要請教指揮使。”徐順不敢漏口。
“是,這個我知道。”吳懷安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有人說錦衣衛不好,他就讚同。
三法司有一個是一個,都在樂嗬嗬的看熱鬨。
“東瀛人叛亂擴大,錢忠自知無法善了,恰逢東廠趙督公新晉,為朝野紅人,錢忠暗中投靠,並拿出錦衣衛的機密——扶桑木作為交換條件,把責任推到已死之人吳子慶頭上,至此,瀛州叛亂前提都以滿足。”
所有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吳懷安抿著嘴,不敢提這事,畢竟現在他是站在趙逸一方。
“白兄,這些事兒您是怎麼知道的?”沈煉自己都沒了解這些事情經過。
“這要感謝陸指揮使啊!”白靜遠笑的很開懷,看著徐順。
這就是徐順曾經轉交給白靜遠的京師密函,裡邊的事情一個比一個大,白靜遠是挑著說的。
“對,這是陸指揮使的。”
“錢忠的事兒說到這裡,接下來就是我們俗知的,成立瀛州總督府,靖海侯率軍平叛,近一年奪回瀛州全境,又差不多一年的圍城。”
聽到這裡,錦衣衛眾人臉色緩和下來,畢竟醜事讓人掀出來,真夠丟人的。
“這裡邊最大的問題就是扶桑木,這個東西,趙督公要給白某普及一下嗎?”
“咱家不知道什麼扶桑木,至於走私軍需隻是一時貪財所致,就算鬨到陛下那裡,咱家最多罷官免職而已。”趙逸還想挺一下。
“沒用的,如果白某所料不差,山本一木的那張羊皮地圖,您還帶在身上吧。”
“怎麼可能?那種東西我根本沒有!嗯?”
“哈哈哈,露餡了吧,您應該說,‘那是什麼東西?’而不是沒有。”白靜遠此刻瀟灑至極,揮斥方遒。
“你!”眾人眼中看著白靜遠,一股少年意氣在其身上傾灑而出。
“原本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扶桑木,但可惜,這機密就是從錦衣衛內部流傳出來,所以,徐僉事?”
“扶桑木有斷肢重生的逆天功效,趙督公怕是尋覓良久了。”徐順語氣冷冽。
“嘶——!”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麼逆天。
“呼——!看來你們準備的很充足啊!”趙逸緩緩吐出口氣,聲音平靜。
“當然,僅靠一起軍需案,確實沒辦法要了趙督公的命,但在下這裡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情報,您要看看不。”
白靜遠騎馬走近幾步,從懷裡掏出一張信封,甩了過去。
“你們——!”趙逸掃視一眼信件,渾身的殺機再也抑製不住,震碎紙張,趙逸飛身一式鷹爪手抓向白靜遠。
“惱羞成怒了?可惜,比起上次,這回你差遠了。”
白靜遠一夾馬腹,飛身而起,一記直拳甩將而出,拳爪相碰,趙逸落地連退數步。
“先天大圓滿!”趙逸瞳孔一縮,渾身一震,臉色有些驚疑不定。
“話還沒說完,您著什麼急。”白靜遠嘻嘻哈哈在原地杵著,沒有絲毫進攻欲望。
“您不是最想知道,我是怎麼發現您的真實身份嗎?我來告訴您。”
“咱家不該戴著手套是吧!”趙逸狠聲出口,一下震碎蠶絲手套,那裡邊,缺了一根小拇指。
“嘖嘖,您是到死也不想讓我痛快是吧!”白靜遠撇嘴一笑。
“那天,你是故意放我走的。”
“和您相比,湯穀城破顯然更重要,而且遠遠沒到揭開真相的時候,所以在下就做了個小標記。”白靜遠施施然的掏出一個白布,裡邊竟然是一根斷指和一把匕首。
“您想不想要這個啊!”殺人誅心,這一刻,所有人都心底一寒的看著白靜遠。
“想要就直說,白某人還是好說話的。”
寒風凜冽,但是人心更加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