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作為隱世門派的葵玉宮,是不提倡全麵出山入世的,但由於新帝登基的詔令,要求各大避世的宗門必須在朝廷登記造冊,進行核查田產、丈量土地、計算人口等行動,為此,傳承之久的各大門派,隻能以廣開山門之法,吸納世俗弟子,來應付朝廷稽查司。”
“《大明律》要求,隻要宗門大派一定程度解決世俗多餘人口,或者具有傳道授業解惑的資質,就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田產土地,稽查時就會變相放寬條件。”
“這其實就是希望隱世門派不要脫離世俗皇權的掌握、獨立於外,最好和世俗緊密相連,而新晉世俗弟子就是起到連接作用。”
“所以現在大明各地的隱世門派都浮出水麵,未來的江湖武林會更加血雨腥風。”
“我一開始隱姓埋名,一是宗門的要求,二是我自己在京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我不方便講。”
玉稚不斷闡述著這裡邊的門門道道。
“你們葵玉宮的繼承人都是要求入世曆練?”白靜遠疑惑的問道。
“嗯,隻有宮主後繼者才要求如此,而繼承人更重要的另一項入世任務,就是接觸當代的大明權貴,獻上一定的誠心和向其效力,換取對我個人接位的支持和整個葵玉宮安靜隱世的要求。”
“原來如此!”白靜遠喝口酒,將這些東西梳理清楚。
“而委托小白你作為護衛的原因,就是葵玉宮內現在發生了內鬥,宮主一脈和大長老一脈為了繼任者的人選,開始了明爭暗鬥。”
“你們繼任者不是唯一嗎?”白靜遠奇怪的問道。
“原本是,但是追溯到我師父那一代,出了一件事,導致這個情況有些改變。”
“願聞其詳。”白靜遠現在對這些相當感興趣。
“上一代曾經選取的宮主人選,並不是我師父,而是當時據說是同代實力心智最強的一位師叔,可惜後來因為我不了解的情況,導致這位師叔並沒有接位,並且離開了葵玉宮,而我師父,則被師祖指定成了繼任者。”
“所以就是說,因為這個事情,導致現在你師父這一脈有點所謂的不合規製,對吧?”
白靜遠開始懂了這其中的貓膩。
“是的,因為師父當時是同代裡人緣和品行最好的那一位,也就沒有參加所謂的下山曆練,這樣的經曆,讓後續當上大長老的丁師伯心有不滿。”
“然後采取了聯合一部分長老施壓的態度,將自己的弟子送上繼承者的人選之一,如此一來,我的處境就變得相當危險。”
“師父來信,介紹了當前宮內的緊張局勢,說是兩派的爭鬥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她很怕丁師伯狗急跳牆,找人暗殺於我。”
“而事實不出師父所料,在委托你之前,我已經被人刺殺不下五次了。”
玉稚說到這裡,臉上帶著濃濃的疲憊和不解,難道宮主之位就那麼吸引人,不惜瘋狂暗殺一個後輩,也要得到嗎?
“媽耶!真是喪心病狂!”
白靜遠呲了一下牙,感覺麵前這位實慘,想著怎麼安慰一下的時候,嘴比腦子快,脫口而出一句“那你委托我的時候,不會抱著同歸於儘的想法吧!”
“你真會往臉上貼金,當時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哼!”玉稚翻個漂亮的白眼吐槽。
“咳咳,也是,當時我就在西北有點名氣。”白靜遠尷尬不已。
“其實要我委托你這事兒,算是有高人指點。”玉稚似乎想到什麼,開口說道。
“嗯?又是哪個老陰咳咳,老前輩指的路啊!”白靜遠剛要來句‘老陰比’,結果玉稚眼神一掃,頓時改口。
“我師父說是雍州這邊的一位貴人指點的,說你怎麼樣的厲害,無雙俊傑,天才武者之類的,很有高手風範雲雲的。”
“哈哈哈,那位貴人挺有眼光的!”白靜遠很嘚瑟舉起大拇指誇讚道。
“你覺得你這樣符合貴人說的形象嗎?”玉稚不屑的撇嘴。
“嗯?我哪裡不像了!這不是很英武俊朗嘛!”白靜遠探頭在水麵瞅一眼,像隻大公雞一樣,挺胸抬脖。
“不要臉!呸!”玉稚小聲的罵道。
“喂喂喂,你離得這麼近說,當我聽不到嗎?!”白靜遠看著玉稚做出一副啥也不知道的表情,很是氣憤,這家夥就是故意的。
“哦,那又怎麼,你奈我何?!哼哼!”玉稚開始挑釁起來。
“嗬嗬,好男不跟女鬥!”白靜遠挑著眉擺出一副很帥的笑容。
“嘖嘖,自戀狂。”玉稚毫不客氣。
“喂,罵兩句過過嘴癮得了,你跟我說說那位貴人是誰?”
“不知道。”
“真假?”
“騙你乾嘛,師父又沒和我說。”玉稚蹲在河邊劃拉水玩。
“那好吧,當我認倒黴。”白靜遠歎氣道。
“嗯?小白!跟老娘在一起就那麼讓你難受!”玉稚氣的一捧水,直接撒過去。
“我去!你乾嘛?”白靜遠被一下子澆的臉上全是水。
“讓你說我!讓你說我!”玉稚氣的一直潑水。
“我警告你最後一次,再這樣我可要動手了!”白靜遠一邊躲一邊喊道。
“你來呀!”玉稚根本不聽勸。
“好,這是你逼我的!”白靜遠直接運氣從小溪裡凝聚出一團水球,猛然揮去。
‘砰——!’玉稚猝不及防之下,全身澆個透心涼。
場麵瞬間安靜。
“額我我我”白靜遠擺著手想解釋,玉稚大喝一聲直接打斷。
“白靜遠——!老娘活劈了你——!”玉稚一揮手瞬間數道水流衝天而起。
“對不起啊——!o╥﹏╥o”
夕陽西下,在小溪沿岸的小徑上,一麻衣青年抱頭鼠竄,一錦袍少年怒氣衝衝,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還有數道慘叫聲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