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神情淡泊的男子,突然蹙起濃眉,他抬起手,看見衣袖中的玉盤指針四處轉動。
他的天機玉盤動了,是凶。
指示方向,眼前兩女,而且在兩人之間不斷來回,是哪個?
溪雲初將玉盤握在手心,一股力量散發進去,終於找到指針的方向。
指針停在了安瀾站著的方向。
溪雲初上前一步,朝著安瀾微微作揖“姑娘,我觀你眉目麵相,最近躁動不安沉不住氣。卦象為凶,會有一場血光之災,最近兩日不宜四處走動,我覺得你不應該參加這次神獸爭奪。”
溪雲初此話一出,率先受到的是藍天穹的不加遮掩的嗤笑。
好一個裝腔作態的溪雲初!為了少一個對手在這裡造凶卦謠言,真是在四處消費天機穀的好名聲!
“血光之災?我為什麼要信你?”安瀾回頭,青絲碎發間,淡情的眸望向眼前這個陌生男子。
“在下天機穀溪雲初,我們天機穀的預言十之八九都未出錯過。”
天機穀的預言一向被青洲眾人奉為真理,他相信他提醒了這姑娘她應該會為了安全退出神獸爭奪。
“既是天機,你為何泄露給我?十之八九就說明溪公子沒算天機的天賦,沒實力不如把時間花在修煉上。”安瀾說完便走。
安瀾一行人遠遠離去,西聖學院弟子憤懣道“這女的非但不感激溪師兄提醒她,居然還嘲諷師兄!”
“我的天機術確實達不到師尊那樣百分之九十九正確。況且,我提醒她確實出於私心。”溪雲初搖頭。
天機不可泄露沒錯,他卻說出來確實是抱著安瀾相信他的話,退出神獸爭奪的心思。
既然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彆跟彆人談感激自己。
雖然溪雲初說的話極其像搭訕或是抱著少一個強勁對手的心思故意說出來的,但也值得了解天機師本事的人重視。
陳遠善意提醒道“安師妹,溪雲初是天機穀主月洛的首席弟子,他說的話不得不重視。”
“就算是他是真算到了我命裡有一劫,我就要因十之八九的可能放棄神獸爭奪嗎?”安瀾反問。
修煉一道,本就是險境搏機遇,生死搏突破。
安瀾一生,比起血光之災,生死劫難不下十次,若她有所畏有所退,此生必是柴米油鹽,相夫教子,平凡一生。
可她不甘平凡,不甘平庸。
她要逆這天,反這命!
安瀾神情冷漠,看得陳遠頗未尷尬,早聞安瀾脾氣暴又強,今日是見識到了,他求助地看曦月一眼,希望曦月勸勸安瀾。
曦月晶瑩的眸光落在安瀾傲然的神態上,輕輕笑道“欲修大道,必先修一顆無畏之心。”
無畏生死,是敢問鼎大道之巔的第一課。
畏懼是束縛修士手腳的最大障礙。
陳遠無奈,這二人怎麼同樣不聽勸,他又看向紀含星。
紀含星拍著陳遠肩膀“放心,安瀾命硬著,閻王要她三更死,她讓閻王一更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