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訊問結束,降穀零將已知的線索彙總起來,看了一眼留在公民所的幾人後轉身回到旅館。
推門,人不在。
去前台問問,找遍每一個房間,終於在某個據說不對外開放的客房之中找到了一個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睡覺的男人。
在他的旁邊,一頭銀發的男人咬著煙看著手提電腦的屏幕,一隻手用來抽煙和敲鍵盤,另一隻手壓在棕色短發的男人腦袋上麵輕輕揉捏。
察覺到開門的聲音,琴酒回頭看了一眼,“炸彈在桌上,安裝在公民所。”
降穀零……
先等等,先把炸彈忽略不計,現在的問題是……
外麵全是警察,島上的交通都被看管起來避免嫌疑人逃跑,那麼……
他能不能聯合警察把琴酒按死在這裡?
降穀零眸光閃爍,站在門口點上一支煙,似乎很是惆悵的模樣。
好像按不死,唐木清和琴酒這麼沒有防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隻能說明至少月影島對這兩個犯罪分子來說是安全的。
哪怕外麵全是警察都很安全。
降穀零狠狠抽了口煙,扯開放在桌上的行李袋看了看,忍不住皺眉,“要將月影島炸上天?”
“剩下的是他的。”琴酒應了一聲,拍拍身旁的人,“醒醒。”
“不醒。”唐木清順手抓住琴酒的手壓在腦袋下麵,眼睛都懶得睜開,“還沒有睡醒。”
話音落地,琴酒微微皺眉,“再懶下去馬上變成身無分文的流浪漢。”
唐木清睜開眼睛,一雙眼睛之中寫滿了無奈,“那我窮了就要來請琴酒前輩養活我了,到時候穿的破破爛爛蹲在安全屋的門口,等待一個好心人給我一口食物飽腹。”
琴酒……
真沒錢了還能活?
琴酒深深的看了一眼唐木清,收回目光繼續盯著自己的電腦屏幕,“一枚子彈就能把你下半生喂飽了。”
“怎麼喂,從哪兒喂?”唐木清忍不住笑出聲來,坐直身體點上一支煙,摸出手機看看未讀短信,嘴裡卻忍不住打趣,“我倒是沒看出來琴酒你這麼會玩。”
琴酒咬牙,“能不能好好說話!”
腦子是不是不太合適?
被歌舞伎町的燈紅酒綠花花世界迷惑了?
還是說唐木清從生下來這個腦子裡麵就是閃著光的黃金顏色!
“本能是沒辦法控製的啊……”唐木清歎了口氣,終於看向被遺忘忽視的降穀零,“公民所結束了?”
降穀零眼神複雜的看著唐木清,點頭,“結束了。”
原本覺得琴酒已經夠囂張了,殺人放火無所不用其極,但是現在看起來……
唐木清更惡劣更囂張,笑眯眯的將警察當做老鼠一樣逗著玩。
明明通緝犯就在旁邊,但是就是不知道,也不懷疑。
他這個知情者更像個傻子一樣被遛著玩。
“嗯,那就休息一會兒,等下我們去裝炸彈。”唐木清應了一聲,整個人懶散的靠在琴酒身上,眯起眼睛像是懶洋洋的貓。
琴酒快速合上電腦,站起身來套上外套,“我該走了,船隻安排好了?”
“嗯。”唐木清應了一聲,抬頭用幽怨的目光看著琴酒,“你推開了我。”
琴酒嗤笑,“我沒打死你已經是看在錢的麵子上了。”
說完這句話,琴酒再一次套上了黑色的風衣,攏著衣襟快步離開,隻留下屋子裡麵沉默的兩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