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學宮為什麼不馬上處死他!”
有人難以置信問。
“還不明白嗎?他是這災人的姘頭,玉霓裳一手遮天,這女魔頭要保的人誰敢動?玄極寺難啊,在這女魔頭的逼迫下,他們敢給這殺人魔定罪嗎?”
“可笑!真他媽的可笑!堂堂仙道傳承聖地,竟讓一個女魔頭,一個災人,一個殺人魔踐踏,淪落到這種肮臟、汙穢的程度,求求三仙,趕緊滅了這破地方吧!”
“你們是不知道,這些所謂的傳道元師,暗地裡肮臟到什麼程度,我一個朋友的弟弟就在學宮內,他親眼看到那玉宮主和她的師弟們亂搞,本來大家還不相信,結果我朋友那弟弟,沒幾天就在家裡暴斃了!”
“混元學宮,太黑暗,太可怕了!以後誰還敢把子孫送進去修煉?”
“他們還不練飛升功!簡直誤人子弟!”
沿街上千民眾,抱著雙臂,悲憤看著雲逍和憐曦路過,連連歎氣。
“世風日下,世態炎涼。”
“仗義每是屠狗輩,忘恩負義都是讀書人……這幫開學宮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些激憤的話,都如蚊蟲一樣,在他們兩個年輕人耳邊回響。
“比起上次出門,百姓們好像更仇恨我們了。”雲逍平淡道。
“沒辦法,話語權在誰手上,善惡是非就由誰說了算。這世界上最難的就是自證清白,哪怕為了一口氣自刎,他們也會往屍體上潑臟水。”憐曦歎了一口氣。
“你的意思是,錯的是煽風點火、潑臟水的人。老百姓跟著起哄、氣憤,不分是非黑白,把人釘死在恥辱柱上,就沒錯?”雲逍停下腳步,低頭問她。
憐曦怔了一下,“眾生修行有障,眼有迷惑,受邪魔蠱惑,他們有什麼錯呢?錯的是救世者,沒能誅滅邪魔,為大家創造一個盛世。”
雲逍笑了,“所以啊,一個想拯救一切的人,就必須得一邊和邪魔戰鬥,一邊被自己想守護的老百姓重傷,扛起一切去為大家建造一個盛世,這才是對的?”
“不然呢?世間乃一座大苦海,眾生皆苦,我輩得天獨厚,有超然之資,自當去抗起救世之責,縱使邪魔再強,世間流言再毒,我等都應無怨無悔,以一生之命,回報天恩……”
憐曦說著,眼裡燒起了白色的烈火,這火焰是她命中的信仰,誰也不能熄滅它。
雲逍怔怔的看著這樣的她。
他仿佛看到了那個夜晚,辰曦在龍椅上與自己說的一切。
曾經,雲逍也是這樣想的。
要做真正偉大的事,就要抗住一切,哪怕是自己想守護的人,給自己捅刀子,都得認。
所以他瘋了一樣,要滅掉所有的妖。
而現在,這一路上,他見證了太多太多的人心,他在這方麵,早就沒有憐曦這麼堅定了。
這不是道心動搖。
這是他新的道心!
他沒那麼偉大,他自私、也貪嗔癡,所以,當他為了救小秀這樣的姑娘在玄極寺殺人,卻聽到這些匪夷所思卻成了真相的言論時,憐曦不會生氣,他生氣了。
“殺人魔,災人,狗男女!你們把我也殺了啊!”
“我詛咒你們父母子孫全部慘死!魂飛魄散!百世為豬為狗!”
那酒肆前的少女,見太多人跟著起哄,叫的最囂張。
話音剛落下,一道青光洞穿了她的咽喉!
撲通!
她的屍體倒下,整條街道刹那鴉雀無聲。
“哥哥,你乾什麼?”憐曦呆呆的看著他,眼淚盈眶,“你為什麼要殺手無縛雞之人……”
“什麼手無縛雞之力?”雲逍指了指那少女,“十幾歲的天府境修道者,在我家鄉,這是超級天才,老祖級強者。”
“呃。”憐曦愣住。
雲逍抓住她的手臂,沉聲道“你得搞清楚,這裡是混元仙墟,能站在這裡的人,全是萬界仙道天才和巔峰強者,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眾生和老百姓,他們和你一樣,都是受了天命恩惠的人。不是誰往自己腦袋上扣一個老百姓的標簽,就可以站在道德尊位上殺人放火的。”
“呃。”
憐曦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最後,我這個人,受不了氣。我也不想讓自己喜歡的人受氣。”
說完這一句,雲逍拉著她,沿著這條死寂的街道,揚長而去。
“哥哥……”
憐曦怔怔看著他,忽然顫聲問,“如果有一天,這仙墟上,所有人都想讓我死,我又不能怪他們,你,你會怎麼辦?”
雲逍望著前方。
這是一個在金色仙霧彌漫下,眾生如鬼魅般的世界。
諸多幽暗處,蛇蟲爬行,魑魅魍魎嬉笑。
這裡是仙墟,也是魔窟。
“呼。”
雲逍吸了一口氣,然後微笑對憐曦道“全部殺光,不解釋!”
……
周一,老夫向你們征收票票,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