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幾個人按照我的要求,紛紛留下了孩子的姓名、照片、生辰。那個某協委員端著官腔道“小羅小史啊,這趟任務艱巨,不知道你們有什麼作戰計劃,或者說,有幾成把握?”
我心一樂,這老家夥是不是官兒癮沒夠啊,老子有什麼計劃還需要朝你報告嗎?再說了,幾成把握你心裡沒數嗎?幾百人的搜救隊伍都無功而返,你覺得有幾成把握?
我沒吭聲,老史哼笑道“李老,您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啊?”
這老頭嘿嘿尷尬一笑道“沒事,沒啥事,就是我那孫子吧,不成器,從家裡拿走了一個打火機,哦,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有紀念價值,請你們一定幫我帶回來。還有,這東西是私人物品,找到之後不要喧嘩,悄悄給我就好,當然,你們的辛苦費少不了的……”
老史瞧了我一眼,差點當場發飆,嘀咕道,不就是個打火機嗎?難道比你孫子還重要?
我心道,我的老史哥啊,你可真天真,能讓一個“大人物”關心的打火機,你以為真是普通的打火機?
正準備出發,這時,劉老板的電話突然響了,這民營老板激動地叫道“聽,又是我兒子打來的!”
眾人一下子安靜下來,我示意劉老板接通電話,並且開免提。劉老板照做之後,連著對著話筒喊了幾聲,電話裡沒有回應,果然隻有連續不斷的電流聲,滋滋滋,有點尖銳刺耳。
劉老板麵露喜色道“兩位小師傅,你們看,我兒子還能打電話,這說明他們沒事,一切拜托了!”
我點點頭,問道“這電話能不能讓我倆帶上,說不準還能用得上。”
“能,當然能!”劉老板忙不迭地遞給了我倆,叮囑道“二位也要小心啊,孩子不懂事,讓你們受累了!”
出了門,我和老史直接上了路。
櫟山大峽穀離雲城上有七八十公裡,大約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進了峽穀又走了十多公裡,水泥路便結束了,那裡也是最後一個林場據點。提前得到通知的護林員不僅給我們準備了足夠的食物和水,以及野外用品,還有兩把野外用槍,一把麻醉槍弩,還有一把老的掉牙的土獵槍。就這,還是上麵特批的呢!
拿慣了真家夥的老史對這兩把玩意嗤之以鼻,接都不接道“這玩意打個小獵物成,碰上大家夥,根本沒用,還不如匕首來的痛快!”
我想了想,最後還是讓他把麻醉弩帶上了。
順著林場朝裡又走了裡,滿眼便鬱鬱蔥蔥起來,一眼望去,全是綠的發黑的樹,或斜或倒或懸或掛在懸崖峭壁上,不要說找幾個人,就是說裡麵有個飛機場,找到它也絕非易事。
又走了七八裡,在河邊的一個巨石上我們倆找到了一堆灰燼。周圍隨意丟棄了幾個塑料袋,還有幾個飲料瓶。不過,從灰燼殘留的痕跡看,這至少是十多天以前留下的了,換句話說,我和老史必須加速,我們和那幾個孩子的距離還很遠。
“卜爺,你說這群孩子,是不是閒的,市裡有公園,周圍有景點,哪玩不好,非往無人煙的密林裡跑。”
說來其實我也就虛歲二十,周歲十九還不到,比這幾個孩子大不了歲,我倒是理解荷爾蒙過剩的感受,要是不乾點驚天地泣鬼神與眾不同的事,就感覺連後腳跟都癢癢。
可話說回來了,但凡把自己快樂建立在給被人找麻煩基礎上的事,都可以歸結為缺德二字。
就這麼一路加速,天黑下來的時候,我們已經進入峽穀三四十裡了。這一路上也見過幾次遺留痕跡,不過,始終再沒有彆的進展。
山裡溫差大,濕度高,天一黑還有點冷,可是我和老史沒時間歇息,因為據我估計,他們是進山三天之後才失去的聯係,所以,雖然我和老史已經玩命加速了,但是他們距離我們的距離至少還有十裡開外。
我和老史一人握著一瓶牛二,一邊走一邊連著喝幾口,辣酒如喉腸,頓時全身都熱乎乎的,濕氣全都逼了出來。
走著走著,前麵開路的老史忽然驚呼一聲“卜爺,有人!”
我登時一愣,慌忙拿手電一掃,四周都是黑壓壓的柏樹林,哪有什麼人啊!本想憑著冥修感知一下周圍的環境,可是這地方一麵是風口,另一麵是山溪,地上全是棱角碎石,風水極差,根本沒辦法集中精力。
“老史,你小子不會看花眼了吧!”
老史咂了咂舌頭,也有點不敢確認,嘀咕道“按理來說不能啊,雖說這牛二有點勁兒,可是剛才我明明看見一個男的和一個女人在樹後麵瞧著咱們!”
我看了看四周,就這爛風水,倒也是個不省心的地兒,難道說,這林子裡有孤魂野鬼不成?
“找人要緊,彆的都先放一放!”我朝老史說完,歎口氣,又朝著山林低聲道“三山皆有主,水水有生靈,今兒我們哥倆路過這,不管你是妖靈鬼怪,都讓一讓,咱們各走陰陽道,井水不犯河水,否則,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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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史低聲道“卜爺,本來我還不怕,可是你這麼一叨咕,我倒是有點慌!”
我一笑道“慌啥,咱們是人,人要是怕了邪,那不亂了套?”
咂著酒,繼續往前走。
這回我在前,老史在後。
周圍陰風輕撩,這說明確實有東西在偷偷跟著我們!
跟就跟,密林深處,有個雜七雜八的東西東西倒也正常。我隻管掐著指訣,悉心防禦著就好。
又走了一裡多地,麵前有個不大的小溪灣,老史讓我等一等,他去洗把臉精神精神。
我靠在一旁的水柳樹上,剛把煙點著,老史突然看著水麵驚叫一聲!
我朝水裡一瞥,就看見水中有個身穿白色短裙的女人正笑吟吟朝老史招手,再一抬頭,發現那不過是個水影,真正的鬼影在溪水對岸黑乎乎的柏樹林裡,那是個乾癟成骷髏的女人,森白的兩隻手像是鷹爪子一般,嘴巴大咧著,白森森的牙清晰可見……
“卜爺……”老史有些慌,可我卻鎮定的很,因為那女鬼不過是個誘餌,真正要偷襲我們的家夥在我們的身後。
咻咻……咻咻……
人和鬼隔岸相持之際,我突然聽見頭上哢嚓一聲,下意識一把將老史拉開,就看見一根大腿粗的柳樹杈子砸了下來,晚一步,我和老史就交代了!
“鬼鬼祟祟,暗箭偷襲,下作!還不出來!”我冷喝一聲,攤開手就是一記掌心雷,朝著一叢灌木黑影打了過去,嗷了一聲尖叫,一個男鬼影竄了出來,那是一個服毒而死的鬼影,全身綠中發黑,身上長著一層發黴的綠毛,既惡心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