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作為一個新死鬼,劉小丁在我麵前沒有半點還手的餘力,這一點他很清楚。
僵持了一會,一個單薄如煙的魂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他猶豫了一下,便開始瘋狂吞噬著檀香煙霧,而煙霧下的那瓶水,也像是蒸汽一樣,飄起了一層淡淡的輝光!
“小丁,你已經死了,這一點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改變了!”我對著一臉猙獰的劉小丁說道。
“你們修道人,都是幫生不幫死是嗎?”劉小丁落寞地抬起頭來,缺水造成的皮膚爆裂的麵孔異常醜陋。
“不是幫生不幫死,作為鬼醫,我隻有渡死的義務,卻沒有殺生的權利。何況,他們說了,對你的行為並不是有意的!即便是有教唆的嫌疑,可是也毫無證據,因為我們誰也無法判斷他們當時的心中所想!”
“所以,我的死,隻有自己負責是嗎?”劉小丁冷笑一聲“李鑫,野田森,你們兩個畜生,你們敢對天發誓自己心中無愧嗎?”
劉小丁張牙舞爪朝著兩人衝了上去,可是魂影輕飄飄的,從兩人身體飛了過去。
“他們看不見你,也感覺不到你,你不過是個死了七日的無形修的鬼魂,在這個時辰,自己隨時都可能被一道光殺死,怎麼可能殺了他們?”我歎了口氣,口念拘魂咒,將劉小丁拘了回來!
“可是我不甘心,我才十六歲,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死了,我爸爸媽媽怎麼活?”劉小丁一提起自己的父母,眼淚簌簌流了下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我一時有些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這樣的案子,我無法判斷誰是誰非。
“我想見我父母一麵!”劉小丁哽咽道。
“這個我可以答應你,等你見了你父母之後,我會親手送你走。臨行,我會把你的事寫在冥皇狀上一同燒掉,到了陰間,你若是還不甘心,可以將自己的委屈說給冥間的察查司聽,如果他們真的有故意害人之嫌,罰惡司會做出自己的判罰。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另外,你現在是個鬼魂,你隻能看見你父母,卻不能和他們見麵,這你得有心理準備!”
說完,我回頭看了看另外三個人。這功夫,三個人都嚇得夠嗆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們三個,還有什麼話對劉小丁說嗎?有恩說恩,有怨訴怨,當然,誰要是想見他一麵,我也成全你們!”
李鑫和野田森慌忙搖了搖腦袋,特彆是那小日本,已經徹底嚇尿了!
倒是那個叫做楊淼的小子,鼓足了勇氣,結結巴巴對著劉小丁的遺體說了聲抱歉,然後規規矩矩磕了三個頭。
我將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但願日後他們能夠善良一些。有時候,沒人味兒的人比沒人味兒的野獸畜生多了,野獸吃肉,惡人吞心。
後麵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收了劉小丁的魂魄,背起已經體重減半的屍體,下了懸崖,和老史會和,用了整整一個白天的時間才算出了山。
開車回到雲城方靜齋的時候,已經夜幕降臨,幾個孩子的家長都已經侯在那裡了。因為在路上就已經彙報了情況,一停車,劉小丁的父母便嚎啕大哭著衝了上來!
有人歡喜有人憂,那邊哭的撕心裂肺,這邊卻歡聲笑語吃吃喝喝起來,披薩、熱飲,甚至還有爺爺奶奶拎著佛跳牆過來的。
畢竟死了人,和警方交流的事交給了老史,我則帶著劉小丁的魂影遠遠地看著自己的父母對著自己的遺體悲痛欲絕。
見過麵之後,按照先前的約定,我送走了劉小丁。縱然有千種不舍,也抵不過陰陽相隔!
“卜爺,果然和你說的一樣,不予立案!”老史歎口氣走了過來。
“你是警察,這點你該早就想到的!”
“我是想到了,可就是不甘心,我總覺得,現在的孩子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可是辦案講究證據,誰能說清楚那個幼稚的比賽是不是個局?”
我和老史正抽著煙,幾個人的家長先後走了上來。
“兩位小師傅,不管怎麼樣,該給你們的酬勞不能少!”最先說話的竟然是劉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