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微微一怔的功夫,幾把大刀已經飛了過來,蒼顏飛起一腳,將一把砍刀踢了回去,對麵應聲倒下一人。
敵人潮水一般撲了上來,我見蒼顏殺意漸起,不願意就這麼離開,不得已拉開車門,一個公主抱將她塞進了車。
蒼顏剛進車,我就感覺耳後生風,慌忙避讓,一根鋼管就掄了過來。儘管避過了腦袋,可是小臂還是重重挨了一下子,劇痛難忍!
我咬牙一記回旋踢,將這人踹翻在地,本想撲上去掐斷他的喉嚨!鞏城浩卻大喊道“羅先生,快走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一抬頭才發現,原來又從兩側殺出了幾十個人,三夥人從三麵合圍,再不走,就真來不及了!
隻好一個箭步,飛身縱上後座,來不及關上車門,鞏城浩便猛踩油門衝了出去!
就聽見劈裡啪啦一陣巨響,十多個追到跟前的打手瘋狂抽打著汽車,汽車玻璃被鐵管、砍刀砸的稀碎。
鞏城浩到底是軍人出身,大刀都砍進駕駛座了都麵不改色,狂踩油門,直接將前麵兩個找死攔路的馬仔撞飛了出去,然後一路風馳電掣,離開了綹客山莊的控製範圍。
蒼顏看著後麵漸行漸遠的綹客山莊,潸然淚下。
我知道,她難過,難過的要命!
這不僅僅是她蒼家的賴以生存的資本,也是她生活十多年的地方,她母親的靈位在這裡,她尚未下葬的父親也在這裡,可是這麼一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了!
“老婆,你放心,咱們一定會打回來,拿走的東西會拿回來,該死的人會死,我會讓今天所有背叛你的人將來都跪在你的麵前懇求你的饒恕。”蒼顏哽咽道“老公,我相信有那天,也一定有那天。可是,我就是覺得自己很不孝,我連給自己父親送行的機會都爭取不來,我是不是太軟弱了!”
“不是你軟弱,是這世界太無情!”我看外麵晦暗的月色,我緊緊摟著懷裡的姑娘,心如刀絞。作為一個男人,令自己的女人背井離鄉,這恐怕是最大的無能!
“羅先生、大小姐,恐怕你們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了!現在翟碩風頭正盛,不如就讓他得意一陣子!意欲取之,必先與之,欲意殺之,必先縱之!”鞏城浩說道。
鞏城浩說的沒錯,蒼顏按照我所說,當眾給了萬立川機會,這是一步最好的棋,有萬立川這個攪屎棍在,翟碩永遠也安寧不了!在未來這段時間裡,兩人一定會展開一場激烈的博弈!為此,兩人為了拉攏部眾,一定會做足表麵文章。所以,我不擔心蒼定遠的葬禮,兩人一定會做的風風光光。
“對了,鞏兄,你怎麼知道我和蒼顏受困的?”
鞏城浩看著後視鏡笑道“羅先生,您客氣了!您現在是綹客幫會的三把手,不管走到哪,這是大會上認的,幫眾在你麵前都得規規矩矩稱呼三爺或者先生。所以你叫我小鞏或者城浩就行!”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這算什麼三當家啊,被人追殺的狼狽潰逃,不禁笑道“鞏兄才是客氣了,咱們私下還是兄弟相稱為好,更顯得親近!”
鞏城浩點點頭乾脆道“也好,那城浩就不客氣了!羅先生,給我報信的是江洋!”
“江洋?”
“沒錯,就是常氏集團的江洋!”鞏城浩解釋道“昨晚上我正在守靈,他讓人將我叫了出去,偷偷告訴我,魏長鎖要叛主,餘陽、翟小天一眾也去了北川會館,讓我趕緊過去接應,我這才知道實情!哦,他還說了,讓你甭感謝他,他欠了你一個人情,這次算是還了一個人情,兩清了!”
江洋這個無惡不作的家夥倒是守信,他說的人情就是我替他給常大江的孫女開了藥方這件事。本以為他不過是信口一說,沒想到竟然還真替我辦了一件人事!不過,楊老太的事我一直記在心裡,小姝的仇更不能不報,將來若是真有一戰,僥幸我勝了他,就憑今天他幫了我和蒼顏一馬,我留他全屍!
開了一會,鞏城浩接了個電話,歎口氣道“大小姐,剛才我的人朝我報告,北川會館著火,魏長鎖一家葬身火海,翟碩已經宣布,北川分會將由自己的兒子翟小川打理。咱們的翟二爺吃相是越來越難看了。”
我不禁冷笑道“魏長鎖早就該料到自己會是這個結局,自古反叛者都沒有好下場,那個新主子會讓一個曾經背叛自己恩人的家夥留在身邊啊!”
說到這,我不由得有點擔心“鞏兄,如今這個局麵,蒼顏一走,你們梁東分會怎麼辦?翟碩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鞏城浩笑道“先生放心,就算沒有萬立川這個博弈者,我梁東分會也不怕他!”
蒼顏解釋道“卜哥有所不知,梁東就是我蒼家的祖籍,這分會是蒼家的根本所在,所有會員都是我爸爸精挑細選的,他們身份對外保密,分會實力能抵得上兩三個小分會,翟碩就是嘴巴再大,想要一時半會吞掉梁東分會也絕無可能!”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先生有什麼指示嗎?”鞏城浩問道。
“指示談不上!”我沉吟片刻道“我和蒼顏會離開雲城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可以和萬立川保持一定關係,借以平衡和翟碩的實力。還可以和柳河分會多聯係,如果爭取道這個分會不跳反那最好!另外,無論任何事情,不能離開梁東自己的勢力範圍,更不能回綹客山莊總部,翟碩既然吞不掉梁東分會,那就會想一切辦法瓦解分會,而你就是他的目標!明白嗎?”
鞏城浩點點頭道“先生放心,我一聽按照你所說,保存梁東分會實力,等著你和大小姐殺回來!”
鞏城浩開的飛快,到了雲城的時候才四更天而已,路過方靜齋的時候,火光漫天,方靜齋竟然也被燒了,有消防警察正在忙碌……
雖說方靜齋對我來說是個噩夢的開始,可是畢竟這裡有那麼多的回憶,心中還是泛起了一股心酸和失落!
遠遠地看了幾眼,我便催促著鞏城浩離開,再看一會,我覺得自己可能會情不自禁走過去。可是,這時候不得不防,誰知道放火的人有沒有在四周觀察著?若是暴露了行蹤,那麵臨的將是新的追殺!
等到了彆墅的時候,我看見那兩個白燈籠竟然亮著,老史自己點的燈籠?還是燈籠自己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