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聽說王黨和聖黨這兩個詞了,可是到現在連他們是誰我卻還不知道。
蚣蝮一笑道“你還真是傻的天真,什麼都不知道卻卷進來這麼深。王黨就是以酆都之下的十殿閻王為代表,以第一殿秦廣王、第五殿閻羅為領袖,他們中絕大多數是先天神,也就是一開始就追隨酆都大帝起兵反抗魔道的冥間元老;聖黨則是以酆都大帝近侍翊聖鐘馗和拔罪天尊為代表,這兩個人是酆都的左右護法,也是在神魔之戰中,以人的身份參與反魔鬥爭的領袖,後來被酆都大帝留在了身邊,也就是後天神。”
蚣蝮說起來簡單,可是我聽起來卻有些複雜,很多詞彙都是我第一次聽說。不過,仔細琢磨琢磨好像也有點明白,也就是說,聖黨代表的是輪回勢力,陽間萬物,人鬼妖獸都要輪回。而王黨代表的則是冥生勢力,他們一開始就是冥界的主人。
我看了看蚣蝮,微微一笑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待這兩派勢力的。”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沒有永恒的敵人,也沒有永恒的朋友!”蚣蝮巋然長歎道“我就是一個神獸,無論再神,終究是獸。不過,有一點,王黨都是元老,早就有取少帝而代之的野心了,這在冥間路人皆知。畢竟少帝已昏迷就已經三千年,他的威望全來自他的父親,有人不服也屬於正常。但是聖黨,至少口號是堅持少主一日在冥,絕不另立新主。”
我心裡暗暗感歎,原來這冥間和人間都不過如此,還是一個字,利。是權力,也是利益。
“也就是說,從你本心上,你也是支持聖黨的了?否則,你也不會儘心竭力守住赤血太歲這麼多年!”我問道。
蚣蝮毫不猶豫道“我說了,我誰都不支持,我是獸,守護赤血太歲是我的職責,僅此而已。有些事情,就像這冬天的雪,等雪化了,才知道下麵到底誰更肮臟!”
我一笑道“這一點你倒是和我有點相似,好吧,咱們言歸正傳吧,回到二十年前的暴雨。”
蚣蝮站起身,仰望水天洞府,略顯疲憊道“三十多年前,陽間的幾個冒險者進入了地宮,除了七個人之外,還有一個隨行的女鬼。那天同樣是七月七,我的吐丹日,他們闖入的時候,我正在修煉。雖然我擊潰了幾個人,還殺了其中一個,但是那隻惡鬼觸動了太歲,導致地宮坍塌,太歲移位,我受傷之後隻好潛行到了地脈。後來我雖然奪回了地宮,但是因為這隻惡鬼掌握我的吐丹規律,所以,我一直未能徹底將其驅逐。而且每到七月七的前一天我都必須離開地宮,通過地脈潛伏在黑水潭中吐丹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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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後來我們村的李大富和張大山受人挑撥,用撈屍杆在七月七日入潭水偷盜你的華月珠,也就是龍珠,所以觸怒了你!”我搶白道。
說到這,這蚣蝮老者第一次顯得有些震怒,大聲道“你應該看的出來,想要我死的不僅僅是這兩個無知的村民,而是他們背後的人。否則何以次次都是七月七出手?”
“這個人我已經知道是誰了,就是玄冥。”我趕緊說道。
蚣蝮略有深意地看著我笑了笑,看著他複雜的表情,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赤血太歲是王黨和聖黨爭搶的東西,玄冥一個凡人乾嘛插上一腳?難道真的僅僅是想得到一件寶物嗎?
不對,凡間太歲多得是,玄冥幾十年如一日盯著赤血太歲不放,一定還有更深層的意義。
聖黨是想護住酆都少帝的胎慧,這樣的話,就能讓酆都少帝蘇醒。王黨那就一定是想阻止赤血太歲落入聖黨手中,所以,就此來看,玄冥的真實身份應該是和王黨一夥的。
可是,那他為什麼不毀了胎慧呢?這樣豈不是一了百了?
蚣蝮搖搖頭道“那胎慧乃是酆都大帝的遺物,豈是說毀就毀的?你在這裡毀了它,它還會重新落生。所以,無論是王黨還是聖黨,將太歲握在自己手中才是絕對的上策!”
原來如此。
蚣蝮繼續道“原本那兩個無知村民不過是受利用而已,我能原諒他們,可讓我氣憤的是,那日那人拿的竟然偏偏是醃臢的撈屍杆,當時正是我吐珠的關鍵時刻,這晦氣的東西毀了我一年的修為不說,還讓我被邪氣重傷。”
著我知道,妖類一類精元不再體內,實際上是非常虛弱的。
“所以你就報複了他們?那場雨就是你故意下的?”
“沒錯,盛怒之下,我原本是想滅了這個村子,反正我是龍族,也有這個權利。可是我感念那晚上另一個村民幫了我,最後我還是收手了,隻淹死了那兩個人農民的家屬,可惜的是他們本人沒在村裡,躲過了一劫!也是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那不經意間幫了我的人正是你的父親。說來這還是咱們的緣分!”
後來的事我就明白了,失去了親人的張大山和李大富沒有反思自己的惡行,反而受鼠教頭閻宇森的蠱惑,帶著村民逼我奶奶去湖上施法。原本以我奶奶的法力,根本傷不了蚣蝮,奈何當時蚣蝮已經因為在吐珠的時候被撈屍杆的邪氣所傷,所以被逼的吐出了精元。
“嗬嗬,說來你還是起了報複之心,否則你的精元怎麼會落在我的母親孕腹中!”我看著蚣蝮奚落道。
蚣蝮忙道“我當時雖然恨這個施法的人,但是,那時候的我根本就沒有能力選擇這丹元落在哪,所以談不上報複。那華月珠飛上天空之後,本來會澤水而棲,一飛就是幾萬米,可誰知道忽然就有股力量將它吸引了過去,最後就巧合地落在了你母親的胎腹中。所以羅卜,我一直懷疑你不是一般的人,不說我自我吹噓,凡夫俗子想將我的華月珠融入骨血那是癡心妄想!”
我不禁一笑,擺手道“你得了吧,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會怪你,我奶奶也說了這是不怪你,你沒必要為了哄我原諒你而說這樣虛頭巴腦的話!我不是一般的人難道是二班的人?”
可蚣蝮卻無比認真地說道“何來奉承啊?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你母親不過是一介凡人,如果你是一般人,當時何以將我的華月珠吸入了你的骨血裡?”
這個天知道是怎麼回事,當時我不過是個胎兒,如果我能選擇,我還不願意如此呢,要沒有這華月珠就沒有六指,我也不會遭遇這麼多年的白眼,忍受這麼多的苦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