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我心中苦笑,鬨了半天,自己換來的竟然是這麼一個結果。
不過想想倒也合情合理,我現在是人人躲而避之的冥府通緝者,我既然不能為他們所用,他們想把我趕走倒也正常。隻不過,用灌酒這種方式未免有點太下三濫了。怎麼著,還怕我賴在這不走怎麼地?
以我的脾氣,真想一翻身起來和他們乾一架。雖然我現在尚有一道經脈沒恢複,雖然我大好的靈修沒了,但是,對付這群酒囊飯袋還是手拿把攥的。
不過,隻要我一出手,我和這群靈修土鱉也就算撕破了臉。碧瑤是他們的靈主,勢必會在我們之間平添一道鴻溝,碧瑤為難,不就是我的為難?
算了,由他們去吧,反正我又死不了。
幾個人拖著我到了陰陽河畔,虛了吧唧說了幾聲抱歉,便將我推進了河中。
沁涼的陰陽河水衝刷著我的身體,刺激著我的神經,仰頭看著倒懸的天,我這輩子都沒此時此刻活的這麼明白過。
為什麼從小我要遭受和彆人不一樣的非難?那是因為我特殊。
為什麼彆人總要利用我,欺騙我,壓榨我?那是因為我有價值。
為什麼彆人會疏遠我,孤立我,甚至送我去死?那是因為我還不夠重要。
如何讓自己更重要,更有價值,更特殊?簡單,唯一也是永恒的答案,就是讓自己變得無比強大,強大到壞人懼怕你,外人不敢敵視你,好人依賴你,身邊的人信賴你。
飄了幾十米,岸上的人離開了,我也想明白了一直以來困擾著自己最大的問題。
輕鬆幾個潛泳,我便上了岸,溜溜達達回到了自己住處。
一推門,一個人影嗖的一下鑽進了床底下!
“出來了,是我!”我淡淡說了一聲,反手關上了門。
吳楊超從床底下探出來了那張棱角分明的臉蛋,詫異道“喂喂,你怎麼回來的,我可聽剛才路過的人說了,說你已經沉入陰陽河了!我還琢磨著呢,你要是說死了,也挺好,我就不用帶你去閻羅城了!”
“看你那膽小如鼠的樣,真白瞎了你這張俠客連!”我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出來。
吳楊超爬出來自嘲道“我是膽小,可沒辦法啊,這就是生存之道。再說了,什麼是俠?不是膽子大就可以,一得有頭腦,二得凜然正氣。人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雖然咱沒那境界,但是也得保證不害國害民啊!你說對不?”
這小子的嘴和牛奮有一拚,你一句能引出他好幾句!
“行了,彆叨叨了!你不就是想增加修為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土行心法口訣!”我漫不經心說著,駢腿上了床榻,開始靜心養氣,準備恢複足少陽膽經。
吳楊超捋了捋那幾根擋在眼前的頭發,驚訝道“你說什麼?教我口訣?”
“對啊?怎麼了?”
“不是,你就不怕我學了之後,不帶你去閻羅城嗎?”
我抬頭看了吳楊超一眼淡笑道“這土行心法在我這,不過是百分之一的修為,傳給你沒有什麼,你不聽話我殺了你不就行了?嗬嗬,所以,擺在你麵前兩條路,你可以不學,那我絕不會親手殺你,當然,不排除我把你交給這些靈族人。但是,隻要你學了,那就得聽我的,稍有差池,我就殺了你!”
我說這話,就是想給他點壓力,我想看看他到底是一個勇氣有多大的人。因為從基本功來看,他的底子比崔旗要好得多,崔旗可以從我這學習醫術,而術數,倒是也需要一個傳承者。
吳楊超癟癟嘴,不服氣地哼聲道“你可真是老狐狸,大棒和甜棗一起招呼。又想嚇唬我,還想用五行心法誘惑我。”
“你知道就好,所以,選擇權在你!”我漫不經心地說道。
“學,怎麼不學?反正落在你手裡,已經算是把命懸起來了,為什麼不學?就當是給自己的補償了!不過,話說回來了,你不是被人丟進了陰陽河嗎?這島上的人已經如此厭惡你了,你不該趕緊抓時間出逃嗎?”
“為什麼要逃?想讓我滾蛋,那是他們的事,和我何乾?可我要留下來,誰也趕不走。”
我將土行心法的口訣告訴了吳楊超,又將氣脈運行圖也一並告訴了他,讓他自己參研,我則靜心冥氣,加快氣脈恢複。
差不多到了晚飯的時間,我又已經修複了兩個膽經要穴。
“怎麼樣,帥哥,這土行心法如何?”我起身問道。
吳楊超有些不好意思道“還差點,一直氣脈不順!”
“不順就對了,要是你這麼容易就理順了,天理何在啊!老天爺給了你一張神奇的臉,就得給你搭配一個平庸一點的腦子。當然了,你還不算平庸,從你剛才的收氣動作就能看出,參破此物隻是時間的問題。走吧,對我去吃飯,吃大餐!”我一揮袖,推開了門。
“啊?你瘋了嗎?我出去會被他們發現的!”吳楊超連連搖頭道。
我淡然道“我想明白了,隻要我耍賴皮,他們奈何不來我。奈何不了我,就奈何不了你。”
吳楊超還是有點擔心,不免遲疑,我便訕笑一聲道“怎麼?開始不聽話了,那好,我得殺人滅口了……”
“得得,我去還不行嗎?”吳楊超哭喪著臉無奈自嘲道“碰見你,真是我們家八輩子的造化!”
我帶著吳楊超大搖大擺朝萬嶼老母的殿宇走了過去,這一路上引得所有人紛紛側目。
“嘖嘖,你還真是帥,你看,連精靈都回頭看你!”我笑道!
吳楊超瞪眼道“呸,你真傻假傻啊?他們是在看我嗎?是在看你!看你這個被丟進了陰陽河卻還能爬回來的人!”
我笑道“那有什麼關係?你看哪個跳河裡洗澡的人不出來著?不出來那是死了,老子活的好好的,為啥不出來?老弟,放輕鬆點,一會進去隻管吃喝,腦袋掉了不就碗大的疤嘛!”
“你快拉倒吧,這都是毒雞湯!你見過哪個腦袋掉的,還結疤的?再說了,結疤還有啥用?還能長出一個新腦袋啊!”吳楊超氣呼呼地說道。
說著話,我們已經到了正殿前。裡麵正喧嘩沸天,我聽見碧瑤正問那老太太,問我去哪裡了,為什麼沒過來吃飯!
老太太麵露尷尬,剛要開口,我便推門而入,笑吟吟高聲道“我這不就來了嘛,沒誤了飯點兒吧?”
我一進來,滿堂的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東陵為首的一眾人騰騰騰都站了起來。
“坐啊,彆客氣,都自家人,哪用的著起立啊!東陵島主,你說是吧?”我冷笑著看著東陵,拿起他的玉石酒杯,兩手微微一攥,捏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