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家夥又蹦又跳,張牙舞爪地朝著火海猛衝。
姚廣玩了老命,飛身撲倒了兩個人,一人一拳打昏了過去。我把禿子交給木爺,追到廊台下,在火堆裡拎了一個回來,可另一個卻已經癲狂地衝進了火海裡!
呼啦!
眼睜睜看著滿屋飛不出的蠓蟲一下子全都覆蓋在了那個差役的身上,密密麻麻,嚴嚴實實,遠遠一看,那人已經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蟲人”。恐怖又惡心。
“啊。疼啊……金子,全是金子!”
淒厲的慘叫聲中,還伴隨著越加瘋癲的喊叫聲,就這樣,在那夢幻一般的金子的影子中,那差役最終倒在了火海裡。所有剛剛吸飽了血油的蠓蟲也隨之葬身火海,劈裡啪啦,爆肚的聲音如同在炒豆子一般……
姚廣從前堂搞來了冷水,潑在了大進和那三個差役的身上,這樣,夢囈般大喊大叫的幾個人才終於清醒了過來。
我和木頭對視了一眼,如釋重負。
不得不說,這對手的手段確實了得,如劉大進般有定力在身竟然也出現了幻覺。
“老姚,你不簡單啊,竟然還知道用一盆涼水解決問題!”木頭意有所指地說道。
姚廣一邊將禿子扶起來,一邊輕描淡寫道“偏將軍有所不知,這東西我見過。那次也是對蒙人作戰,我們有優勢兵力,可是,等我們將蒙人逼到一處荒村的時候,蒙軍突然就放出了好幾十個俘虜的金國百姓。我們不明所以,就將那些百姓讓了過去。誰知道這些人就像是被下了禁咒是的,不會說話。後來被逼問的急了,一個大爺突然張口,咬住了咱們的一個士兵,這時候才發現,從他的嘴巴、耳朵、眼睛正往外鑽著蟲子。沒錯,就是這種蟲子!隨後,幾聲悶響,這些百姓全都爆了肚子,到處都是小飛蟲。被咬過的士兵分不清敵我,一通混戰,把自己人砍死不少。後來有人喊,這是什麼黃茸毒蠓,是蒙國巫師下的禁咒,大家下水就好了!於是,我們一股腦地全都跳進了河裡,你還彆說,那昏昏沉沉飄飄欲仙的感覺馬上沒了……”
姚廣講的繪聲繪色,好像並不像是胡口亂謅。
而我,也恍惚記起來,確實有種痋蟲,就叫做黃茸毒蠓。據說此物碰你一下,就有幾十根極細極細的茸毛刺進了你的皮膚,越撓越疼。而這種蟲子往往和一種截舌的刑法有關,用來殺人滅口……
大火燒起來之後,前堂所有的人都聚了過來,開始組織人力救火。
驛丞看我沒事,長出一口氣道“不管怎麼樣,隻要將軍無礙,我就放心了。要知道,將軍可是要入朝的命官,也是我金國的功臣,要是在這出了事,我這老命啊……將軍,快,讓前堂暫歇……”
在驛丞的堅持下,我們被領到了前堂他的衙署。
我這剛坐定,驛丞便端著托盤進來了!
“將軍受驚了,我品銜太低,衙署簡陋了些,您就將就一下吧!下官招待不周,防患不及時,險些釀成大禍。還請將軍不要怪罪於我,也希望將軍入朝之後,替下官美言幾句,否則,今天的事我非被問處不可,拜托了,這幾盅參湯是我的心意,還請各位海涵。”
驛丞將湯碗端到了我麵前,我麵無表情接了過來。
“衙署竟然混進了殺手,你這驛丞乾什麼吃的?依我看,你也確實該問處。不過看在這參湯的份上,算了吧!”劉大進氣呼呼拿過一杯湯,端起就要吞下!
“等一下!”我冷冷道。
“怎麼了?”劉大進一愣。
我抬起頭,看見那驛丞正搓著手滿眼期待地看著我。
我冷笑一聲,突然朝起當胸一擊,驛丞哎呦一聲,就趁這之際,我手一拋,將一粒東西扔進了他的嘴巴,同時,將手中的參湯給他灌了下去!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這湯味道如何?”我陰森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