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老鬼,你還在遲疑什麼?再等一會,我和珊瑚靈子就要堅持不住了!”多花蓼老妖婆咬牙切齒道。
珊瑚靈子也大喝道“羅卜歸了魔道的消息傳來後,數你叫的最歡,現在反而落在最後,讓我和老太婆給你做了肉盾。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我說老兩位,彆急啊,我這就來!”黑毛老鬼咧嘴一笑,眼中露出一絲狡黠,朝我低聲道“羅卜,你也知道,你現在已經入了絕境了。這兩個小妖精連那些道士都對付不了,所以,沒人能救你。其實,依我看,你也罪不至死,儘管你入了邪道,可你還沒鑄成大錯。不如這樣,你我有個君子之約,你呢,將你體內的赤血太歲遺存的所有大帝丹元都逼出來,送給我,由我來替你掌管。畢竟,你之所以能有四修,就是因為有著大帝丹元的緣故。你把他交出來,你就沒有威脅了,彆人也不會為難你。什麼時候,等你魔念消除了,我在還給你,這樣,你就可以不死了!”
“黑毛老鬼,你對我可真好啊!”我冷峻一笑道“這大帝丹元交給你保管,那不是肉包子送狗嗎?我還能要的回?真要是給了你,你會更迫不及待地殺了我吧!嗬嗬,話說到這,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吧。你老鬼在意的並非我羅卜是不是魔,而是在於我身體裡的丹元。即便是我羅卜沒有夜摩天羅的血液,隻要有一天我落難,你也會跳出來反我,目的就是將大帝丹元收為己用。”
“話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嘛!”黑毛老鬼一笑道“問題的關鍵在於,你確實有魔族血脈,這不是我憑空給你捏造的吧?長了虱子,就彆怪我們盯上你。羅卜,一句話,你從還是不從!”
“我從……”
黑毛老鬼眼睛剛一發亮,我便大笑道“我從你姥姥的腿兒!我說過,我的東西,除非我願意,否則,誰也拿不走。”
“敬酒不吃吃罰酒,如今當著這麼多四修正道的麵,我隻能殺了你了!你不給,那我隻能奪!”
黑毛老鬼惱羞成怒,擺開架子,抬手運氣,祭出哭喪棒子,卷著浩浩陰風和煞氣,劈頭蓋臉砸來。
“羅卜,當年在冥間,是我指導你破了鐘馗的岱輿香灰傀儡術,今天,我再教你如何做人!哈哈!”
不得不說,這黑毛老鬼作為一方鬼首,確實要比老妖婆和珊瑚靈子厲害了一個層次。畢竟,驪戎、獫狁和熏粥三部是修行在陽間的鬼族,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是陰陽同修,占據了修為上速度和力道相結合的優勢。
就這一哭喪棒子,就足以看出他的氣勢。
目光之中,但見那一道黑風卷來,猶如閃崩石塌,氣力大的嚇人。
我左手控製著珊瑚靈子,右腳踩踏著多花蓼老妖,此時實在難以在招架這力沉千鈞的哭喪棒子!
危難之際,我隻能左腳輕輕一點,將一塊破裂的巨型青石板踢飛起來,裝作佯攻接他這一招,然後迅速湧泉穴發力,身體後傾,附帶著這兩個俘虜朝後退了兩米!
“啪!”
一聲脆響,哭喪棒子將那青石板打的碎成了渣渣,這還不算,哭喪棒子所帶的那股煞氣,重重砸在了我剛才站立的位置,直接砸出了一個大坑,飛濺起來的沙土撿起來數米之高。
我抖了抖滿麵的灰塵,忍不住劇咳一聲,儘管躲開了,但是還是被氣浪震到了手太陰肺經,要是再晚離開半步,這兩個俘虜就真的被解救出去了,而我,也非丟掉半條小命不可!
黑毛老鬼啊黑毛老鬼,這一棒子,我記住了!
不單單是我,被我踏在地下的多花蓼老太婆更慘,噗的一口,直接吐出了一口妖血來!珊瑚靈子本就正在源源不斷被我吸附著內力,根本無力抵抗這團煞氣,雙眼一閉,差點直接震的昏死過去。
“黑毛老鬼,你是要殺羅卜,還是要把我們兩個一並送走!”珊瑚靈子氣得炸肺。
“老鬼,老嫗我對你不薄啊,你竟然連我性命都不顧?你出手就不能準點嗎?再說了,今日之戰,為的是什麼?四修正道的榮譽啊。你怎麼還要挾羅卜,企圖得到酆都大帝的丹元?難道說,你攛掇我們前來,其實都是為了一己私欲!”
“嘿嘿,老兩位,我這不也是為了解救你們嗎?”黑毛老鬼冷聲喝道“羅卜,你能躲過一時,卻不能躲過一世。剛才這一棒子,在用我七成力道,你現在和她們兩個在氣場上僵持住了,沒有退路!要是執迷不悟,你懂的!再問你一句,從還是不從!”
我笑道“還是那句話,我從你姥姥的腿兒。你就繼續來,今天老子要是再退一步,那就是我認輸了!”
“好,好,好!我就喜歡你這心虛嘴硬的德性!”黑毛老鬼殺氣騰騰。
這反倒嚇壞了躺在地上的多花蓼老妖!
“黑毛老鬼,你要是在用剛才這種不差彆的暴擊方式,你就是在要老嫗的命。依我看……不如和解吧,怎麼說,清秋和羅卜還有些恩情,我……”
“老妖婆!”黑毛老鬼道“刀架脖子上了,那有後退之理?我隻有用這種暴擊方式,才能勝他一籌,否則,一刀一槍的對戰,誰是他那四修的對手?你就安心吧,要是真傷了你,那你就是為了咱們人鬼妖靈四修做犧牲了。”
“你無恥!”老妖婆瞪眼驚恐咆哮道。
“隨你怎麼說,捫心自問,你今天之所以來,到底為什麼?你比我高尚嗎?”
黑毛老鬼輕蔑一笑,故技重施,哭喪棒子對天一指,黑雲遮天蔽日,一條宛黑鐵澆鑄煞氣凝練形成,浩浩蕩蕩的氣浪從天而降,隨著飛躍而起的老鬼,影摧枯拉朽一般重重砸來!
打鬥至此,我控製著這兩個家夥,已經再難以運氣招架。
為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寄希望於稚川徑路隻上了!
玄黃劍斷裂後,稚川徑路便是三界第一利器,也是我牝光劫難之後唯一的依仗!
眼看著陰煞之氣馬上就懸於頭顱之上,我飛快的一個轉身,將驚駭之中的珊瑚靈子直接轉移道右手側,繼續死死壓製住他的玉枕穴,同時左臂朝天一指,稚川徑路金光乍現,飛芒鬥射數丈之遠,直接將那黑龍一般的煞氣一劈兩半!
接著,滄鋃一聲,哭喪棒子砸在了劍鋒之上。
痛,劇痛。
那股子痛楚席卷全身,至少有三道三焦經上的要穴失控了。不過,眼看氣崩之際,一股子貪婪的精氣迅速將崩潰的穴脈補上了……
不好,是魔修!
我心裡咯噔一聲,此時魔修竟然趁著四修外禦內臟空虛之際搶占經脈和穴位……
但不管怎麼說,猶豫這魔修的及時補位,我最終沒有氣崩,而是依舊冷峻地站在那。
倒是黑毛老鬼,虎口皴裂,雙目枯紅,轟然落地,怔在那也動彈不得了!
稚川徑路在我左手之中,半自主狀態下,和那哭喪棒子交纏在一起,相互傾軋著,互不相讓!
黑毛老鬼慌了神,趕緊想要回撤,奈何兩把兵刃死死壓製住對方,最大的僵持局麵來了!
四個人,成飛旋鏢狀,誰都動彈不得!
仗打到這境地,我已經儘了全力。一體鎮三雄,夠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