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該來的,已經來了!”我冷聲道。
祝一帆忙道“糟糕,錢女士有危險。”
“沒關係,有禿子在,她沒事!”木頭說著,看了看我,低聲道“卜爺,咱們要進去嗎?”
我還沒開口,玲瓏便緊張道“救人要緊啊,羅大哥,聽聲音,這女人有危險。你去吧,令正交給我照看。”
我看了看懷裡的碧瑤,朝玲瓏一笑道“丫頭,謝了。不過不急,這才剛剛開始,還用不著咱們出場。”
一聲驚呼之後,樓上的燈馬上又熄滅了。整個院子和彆墅都開始重新安寧下來,就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看來禿子已經出場了!”木頭淡定地說著,回過身朝我道“卜爺,我其實一直沒想明白一件事。”
“你說!”
“為什麼他們非要殺錢女士?”木頭道“如果,這些亡魂的操作者,就是魔族,那魔族的目的是什麼?按理說,魔族要想搜羅亡魂,組建陰兵部隊,那他們隻要在十字路口、墓地、殯儀館、橋頭這些亡魂聚集的地方守株待兔就行了啊!蓉城,一個一千萬人口的大城市,單單是每日死亡人數,就足夠他們收斂了啊。還有,如果他們僅僅是為了殺人取魂的話,大街上的活人一大把,先殺人還不簡單?為什麼非要盯上這個錢女士啊。”
“是啊,師父!”祝一帆也說道“最開始,是錢女士的父親錢泰衡這個死了十年的家夥出現了,給自己的女兒吃鬼食,然後要勾魂殺人;錢泰衡被木爺和大進師父給殺了之後,這次竟然好像是捅了馬蜂窩,來了這麼多厲鬼……殺一個平平常常的陽間女子?是不是有點大題小做了。”
“你們說的都沒錯,其實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今晚上會出現在這的原因!”我淡淡道“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這夥家夥非要殺這個錢女士,那一定就有其中的原因。木爺,有件事我想問問你。昨晚上,你們誅殺錢泰衡的亡魂時,很容易嗎?”
木頭尷尬一笑道“實不相瞞,其實是差點讓他跑了。”
祝一帆皺眉道“什麼時候的事,當時我就在場啊。不是很容易就被誅殺了嗎?”
木頭道“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你啊,水平還站在門檻上呢。當時,這錢泰衡的亡魂被咱們三個聚攏圍堵之後,禿子迫不及待就是一記佛撣手,他一向愛在我麵前搶功。按理說,這一記坲單手足以擊殺一般的鬼祟了,所以,我也就沒想再出手。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家夥被拍滅了魂火之後,竟然魂火又複燃了,然後使出了一個魂閃,急忙就走。我當時都愣了,沒想到,區區一個十年亡魂,能在佛撣手下死而複生也就罷了,竟然還有魂閃之能。沒辦法,我也隻好趕緊施展禹步,攔在了前麵,好在,這時候禿子也緩過神來了,追上來又用了一記金剛印,這才將他誅殺了。當時我們倆的動作一氣嗬成,看似配合默契,實際上卻是失誤了……”
“原來如此啊!”祝一帆道“難怪殺了錢泰衡之後,大進師父沒洋洋得意,這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他還有臉洋洋得意?”木頭笑道“他就怕我嘲諷奚落他呢。”
玲瓏在一旁看著窗外,漫不經心道“羅大哥,莫非你看出什麼來了?”
“算是吧,不過我也隻是猜測!”我朝三人道‘既然錢泰衡十多年前就被人盯上,做了傀儡,現在又盯上了錢女士,這就說明,這父女二人一定是有共同的特質。而根據木爺的描述,錢泰衡死了不過區區十年,又是一個被人控製的亡魂,卻能有魂閃之能,這說明什麼?你們自己想想。’祝一帆和木頭對視一眼,撓撓頭低聲道“木先生,您想出來了嗎?”
木頭遲疑數秒,哼聲道“難道說,他們是……”
木頭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樓上一聲怒喝“王八蛋,老子坐鎮,還敢作祟,找死!”
說話間,幾團黑霧從窗門間狼狽而出,一個身影直接從二樓上方憑空越下,飛身就是一道法光。
“木爺,將這幾個惡鬼攔下!”我大喝一聲。
此刻木頭一腳踹開車門,已經奪步而出,腳下好像踩著風火輪一般,直接攔在了大門口。
說時遲那時快,兩道黑影瞬間就到了眼前,木頭大聲喝道“青華長樂界,東極妙嚴宮。七寶芳騫林,九色蓮花座。玉清靈寶尊,應化玄元始……爾等鬼祟,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但見其手中一抹,盾出兩道符籙……
“嗷!”
兩聲淒厲的慘叫,兩個披頭散發滿口尖牙的枯屍鬼被打出了原形。
木頭冷笑一聲,再一伸手,兩道妖藤飛貫而出,啪啪,猶如捆仙絲一般,直接將跌落的兩個老鬼纏住了脖子。
”速來!”一聲令下,伏地妖藤驟然收縮,呼嘯著便將兩個亡魂拉到了跟前。
“殺!”
隨著木爺牙縫裡冷颼颼地吐出了這個字,這兩個老鬼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掀去了頭顱。
“死木頭,老子趕驢,你吃驢肉火燒!”禿子見木頭瞬間擊殺了兩個老鬼,大為不滿,但是,來不及拌嘴,趕緊奔著最後一道黑影去了。
“宵小之輩,還敢走!”話音一落,一枚佛珠紅光一閃,便打在了那黑影的正中心。
“啊!”
又是一聲毛骨悚然的尖叫聲,一個紅妝女鬼被打出了原形。
“禿子,先留一命,收了他,看看能否問出一二,如果又是傀儡之流,在誅殺不遲!”我大喊一聲。
劉大進舉起來的手印又放了下,有些不過癮地嘀咕道“我蹲了半宿,讓死木頭疙瘩過了癮。”
被打出原形的紅妝女鬼呲牙一個反撲,朝著禿子又殺了過去。禿子不屑哼了一聲,將寬大的袖子一抖,一道旋風霎時怒起,將這魂魄收入囊中。
“大師傅,怎麼樣,我……我安全了嗎?”錢女士此刻驚魂不定地從房裡趕緊跑了出來。這女人跑的踉踉蹌蹌,身上儘是磕碰之痕。
我遮住了右眼,口中默念了一聲定身咒,隻見這錢女士的魂身便分離開來,她的肉身上,磕碰的血漬,竟然變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