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嶽敖彼此看了看,好像也確實有點懸壺。
不過,剛才我確實又被窺視的感覺啊。而且,如果是一片雲,怎麼可能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算了,先到前邊看看吧!”嶽敖道“如果這是個巨物,沒準就和前邊這鬼東西有關係。”
此時我們已經注意到,一座二層木樓的院子裡,已經衝出了一獵人馬。這夥人全副武裝,身披晚清邊軍鎧甲,手裡拿著弓弩。而且,另有人在大聲高呼,似乎是叫人……
我們三個剛走過去,還沒到跟前,就已經聞到了一股血腥味。而且,不是一般的血腥,是那種能瞬間堵住鼻息的腥澀感,直覺告訴我,這個掛在柳樹上的家夥,死的一定很慘。
等我們到了跟前的時候,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還有人專門舉了火把。比我們先到的那列人,就是一對清兵,他們的箭還在弩上,看樣子,剛才就已經裝弦了。
而掛在樹上的家夥,已經一動不動了,毫無疑問是死翹翹了。血淌了滿滿一地,看血量,這已經幾乎等於一個成年人的血量了。什麼手法,能讓這家夥在這麼短時間裡,把血放淨了……
“怎麼回事?”一圈人正圍著,忽然聽見有人端腔吆喝,然後一個身穿官府留著八字須的男人在幾個兵勇的擁簇下,走了過來。
這人的官袍上,中間繡著一個傻乎乎的鵪鶉,應該是個八品官。我記得,當初清末東北管理所有金沙礦的總督辦李金鏞是個四品官,但他還擔著吉林通判的職務,單單一個總督辦也就是五六品銜。總督辦下麵還有副職,輪到各個礦區的無責任,最多也就是個八九品銜的小角色了。由此可見,這人就是這處金沙礦的大櫃了。
“大櫃,您怎麼出來了?今晚上鬨白屍,沒敢驚動您!”一個身穿鎧甲,戴著紅色馬盔的人趕緊一路小跑了過去。
那大櫃一聽白屍兩字,明顯哆嗦了一下。
不過,一看見那“白屍”已經懸掛在了樹上,正了正身子道“那管帶,這難道就是白屍?被你拿住了?”
原來,那個身穿紅甲的家夥就是傳聞的那管帶啊。
那管帶一時有些結巴“大櫃,我我……我確實要抓他來這,可是,可是……”
不等他說完,大櫃便道“乾得好,那管帶,我對你真是越來越欣賞了。這個什麼白屍,乃是咱們礦區的大害,人人提及此物,無不心驚膽戰,你竟然敢知難而上,真乃八旗之楷模……”
那管帶癟了癟嘴,話都被堵了回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快,快把這個畜生放下來,讓本官也看看,這怪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大櫃下令道。
大櫃不敢不從,趕緊一招手道“還等什麼,把人放下來啊!”
一個兵勇小聲道“那管帶,這東西是柳條從上麵吊起來的……”
“你不會爬樹上去嗎?”那管帶大罵一聲。
幾個兵勇連連稱是,正要爬樹,忽然一陣寒風吹過,就看見掛在樹上的家夥,白毛簌簌脫落,身上的衣服,連帶著皮肉,像是削好的牛肉片一樣,散落了下來。
這些肉片菲薄,落在地上的雪堆上,猶如紅油火鍋上正撒上了鮮切肉。
那幾個兵勇嚇得連連倒退,眨眼之間,樹上掛著的那家夥,兩腿已經白骨森森了……
我們三個也看傻了,都聽說過淩遲,恐怕就算是淩遲,有沒有切的如此誇張的了吧。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人掛在樹半腰上,然後下到一片一片切成肉片,而不散,風一吹便落下來,骨頭上兩個血絲和肉丁都沒剩下……
我看的都頭皮發麻,如果拿出當年的鬼醫刀來,讓我行凶,大概著也做不到如此“完美”。我猛然想起了剛才的那個感覺來,沒錯了,一定是他,那個大如天行如雲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