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還暗自慶幸,沒想到你這刀槍不入的家夥,竟然還有恐懼的!
可誰知道,這家夥懸起身子來,不過是為了打一個響鼻,然後俯身就是一聲狂嘯,一道火焰從其中一個頭顱裡鑽了出來。
冰與火的碰撞,嚴寒和高溫的對決。
最後的結果就是,在那老虎威嚴的目光中,隻僵持了幾秒鐘,陵陰訣秘法被破,火龍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朝我就撒花奔了過來!
我撒丫子就跑,可還是跑的慢了些,最肉身的胡子和頭發竟然被燒去了一半。老子的屁股也被燙出了兩個大泡……
這老畜生是動了真格的了啊!
眼下,我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絕技了,看來,也隻能用不死冥凰殺了你死我活了。
而那老虎,連戰連捷,除了耳朵上被穿了個洞,還沒吃虧。剛才又破了我的陵陰訣,這家夥勢頭正盛,大步流星地緊隨我而來。看他那樣子,我恍如已經成了它的肉餅。
就在這時候,耳畔突然傳來了一聲低沉的“號角”聲。
這聲音淒涼婉轉,如怨如訴,讓人頓時心生悲憫,人世間所有的不如意和不愉快,恍若在這一刹那,全都湧上了心頭。就拿我來說,這聲音之下,我竟然好像看見了一個場景,自己正在和蒼顏、碧瑤、小姝訣彆……
更厲害的是,這老虎好像一瞬間也被感染了,這大塊頭竟然撥浪撥浪幾個腦袋,步伐慢了下來。那一對對猩紅的眼睛彌漫起了霧色,猶如憂鬱的老者……
如果換成人的話,我感覺它是想起了死去多年的老伴了,要不就是想起了自己的初戀小母虎……
“嗚嗚!”
老虎第一次像是困倦發病的貓咪一樣,有些自憐地嗚咽了一聲。然後那個最中央的主頭,還舔了舔自己的胸膛……說實話,我一時間有些恍惚,這還是剛才那隻凶相畢露,傷人如草芥的妖狂魔嗎?
一邊提防著這家夥,我一邊回頭瞄了一眼,發現原來是禿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召喚出了自己的白海螺。
過去,那白海螺捧在他的手中,就像是熊瞎子抱著一個鴨蛋。畢竟,劉大進的本身又高又大,海螺雖然不小,可和他那大手一比,就小的太多了。可想在這幅肉身,乾巴瘦,捧著海螺投入的吹著,反倒是像極了藝術家。
“牛x啊!”嶽敖朝我用嘴說了一句。
誰說不是呢!
劉大進沒了忿怒宗,反而開竅了?
後麵更離奇,山君白額虎竟然停下了腳步,眼巴巴地望著吹螺人,竟然爪子一彎,半倚著大樹,趴在了地上。
這家夥似乎是真的動了心,五顆大腦殼收回了四個,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一邊聽著曲子,一邊悠然又有些憂傷地舔著毛……
木中原看了看我,低喃道“現在出手,似乎有點猥瑣,可機會隻有一次,我必須殺了他,否則,它清醒過來,定會大開殺戒。”
雖然我也覺得在這老虎迷魂的時候下手有些勝之不武,可這家夥實在是太凶悍了,在我們修為都受限的情況下,偷襲或許是唯一的方法……
我朝木中原點了點頭。
就在木中原從側翼小心翼翼靠過去的時候,山的遠處突然蹭一下,竄起了一道煙花。一聲巨響,驚動山野,這迷迷糊糊的老虎也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嗷!”
山君狂嘯一聲,一道聲波朝著禿子便衝擊了過去,啪的一聲,將他打翻了出去,那白海螺嗡的一聲,也飛了出去,要不是雪厚,非砸碎了不可!
而偷襲在半路上的木中原直接暴露在了老虎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