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作為一個道士,可以戰死在妖魔腳下,但不能忍受的是,自己眼睜睜看著畜生害人。
茅山祖訓有言三清門徒,不可怯戰,妖道當前,隻有戰死亦或死戰。
可問題是,現在阿丞就是想戰死,也沒有機會,全身上下,隻有眼球能動,其他的地方,動彈不得。
若是平時遇到了邪祟,心中默念淨身咒,即可光耀正身,不受侵襲。但剛才阿丞已經心裡把這經念了好幾遍了,結果一點用都沒有,看來,這禺猴確實了得。
自己一個道門弟子,孤身寡人一個,上無尊堂師長,下無子孫門徒,死不足惜,可眼前這孩子,不過十幾歲的光景,人生的滋味還沒嘗過,要是被這畜生給割喉挖腸,那就太可惜了。
靈機一動,阿丞想到了一個法子。
既然淨身咒沒用,估計一般的解身法也沒用了,何不用一用真陽涎呢。
真陽涎也就是舌尖血,乃人體大陽之血,代表著一個人的滿腔正義。
隻是,此刻那舌頭也僵硬無比,阿丞憑著空前強大的意誌,努力將舌頭尖緩緩塞進了牙縫,然後在費力扣動齒關。這本來是一個稀鬆平常的動作,但這會做起來,不亞於生了一個八斤半的孩子,這孩子還是腳丫子先出來的。
嘎吱!
用儘了九牛二虎之力,牙尖才嘗到了一絲腥鹹的血絲。
也就是這一縷血絲的出現,阿丞頓時感覺,口腔乃是整個頭顱,瞬間輕鬆了不少。
隨著口中真陽涎越聚越多,整個人也恢複了火力,剛才軟綿綿不能動彈的雙腳,此刻猶如半身不遂下了炕。
再抬頭,那猴子的爪子已經刺破了少年的皮膚……
“去你的!”阿丞怒罵一聲,張口將舌尖血吐了出去。
距離不遠,那畜生又沒防備,阿丞這口舌尖血不偏不倚,竟然吐到了它的後脖頸上。
刺啦一聲,好像潑了一碗硫酸,這禺猴的脖子上驟然冒起了白煙,正要殺人取血的禺猴疼的慘叫一聲,原地跳了起來。
吐出這口真陽涎,阿丞也終於能活動了,趁勢追擊,一個長虹貫日,在身後出其不意地將桃木劍插了過去。
疼的無法自拔的禺猴雖然知道自己被偷襲了,可痛楚讓它暴跳如雷,還沒來得及回身,就被狠狠補上了一劍。
桃木劍一遇妖身,那平平常常的劍頭上,竟然綻放出了一股橘紅色的光芒。好像是剛在鐵匠爐裡拿出來一樣,瞬間在禺猴的身上穿出了一個大窟窿。
“嗚嗚嗚!”
禺猴一聲悲號,猛地一轉身,哢嚓一聲,將桃木劍攔腰砸斷。握著劍柄的阿丞也隨即被暴跳的禺猴狠狠撞飛了出去。
看起來並不算強壯的禺猴竟然有這樣的爆發力,活脫脫被蜜蜂蜇了的銀背猩猩。
阿丞心有餘悸,要不是自己剛才靈機一動,又背後偷襲,恐怕自己還真不是這母猴子的對手。
被掀翻在地的阿丞一骨碌爬了起來,剛伸手去摸背囊裡的符籙,癲狂了的禺猴一個蛤蟆跳已經吼聲震天地殺了過來。這廝長手長腳,不等阿丞的手伸出來,一個爪子就按在了他的肩胛上,疼的阿丞哭的心事都有了。另一個爪子則凶悍地直插阿丞的喉嚨,這是非要置他於死地啊。
被真陽涎和桃木劍連傷兩下的禺猴已然是瘋了,雙眼赤紅,青筋暴起,嘴裡發出一陣陣呼哧呼哧的氣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