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倒不是渡信的實力真的碾壓了對方,而是對方根本沒有想到,在一眾包圍之下,渡信還敢反抗,所以,才被渡信殺了個措手不及。
但這一招也著實起到了震懾的作用,這一眾僧兵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瞪著眼看著渡信,誰也不敢出手了……
“還有人要動手嗎?”渡信圓覺看著這些和尚冷聲問道。
河對岸那一眾人馬眼見此幕紛紛破口大罵,一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將渡信千刀萬剮。可跟前這些和尚則現實的很,一聲不敢吭,畢竟,能秒殺一個尊者的實力,可不是自己這些大頭兵能抵擋的。
“既然不敢動手,那就各回各家。”渡信哼聲道“好好的和尚,不念經,不參禪,非要惦記著彆人的土地,要用彆人的人命來換自己的尊爵,你們也配是僧人?”
就這樣,渡信在所有僧人的注視下,離開了伽藍河。
可是,剛走過沒多久,後麵的追兵就跟了上來。
河對岸的那個幾個尊者也過了伽藍河畔,帶著數百僧兵極速趕來。
渡信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隻能加快速度,順著西賀牛州一路朝南狂奔。
作為一個先天鬼族,她隱約記得,西賀牛州的南端和南贍部洲的西端,就隔著一片泥沼之地,隻要穿過這片沼澤,到了南贍部洲,就算有追兵也不怕了,因為南贍部洲的原始居民都是過去蘇家的臣民,以自己的聲望,以及對南贍部洲山水地形的掌控,沒人抓的住自己。
但是,對方吃定了自己的勢單力薄,追速極快,之間的劇烈也越縮越短。
“前麵的圓覺聽著,馬上坐等受縛,還能給你留個全屍,若是被我等捉到,便是烈焰焚化,千刀萬剮。”這幾個尊者大聲要挾道。
此刻渡信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也得抵達南極琰浮,否則,佛國大亂為其次,東方世界還要廣受兵災為其主。作為一個東方鬼族出身的圓覺,她更無法接受的是自己故土的罹難。當然,還有哪些自己牽掛著的人……
“你這叛逆,往哪走!”此時側翼一聲吆喝,忽然從岩障之中迂回殺出了一支隊伍,攔在了前方。
如此一來,渡信被上百人前後合圍了。
渡信圓覺隻能怔住身,一邊打量著這夥人,一邊思考著如何脫身。
足足有四個尊者,兩個力士,以自己之力,肯定是打不過了。
而這裡又是素來最為荒涼的西賀牛州南部,到處都是廣袤的石障和黃沙,杳無人際,想要借力也絕無可能……
“死到臨頭,老實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為首的女尊者冷聲喝道。
渡信自知此劫難逃,也不再搪塞,正色道“渡信圓覺,地藏菩薩點化,文殊菩薩開示,俗姓蘇,先天鬼族。”
“原來是個鬼族的媚子精,難怪長的就一臉風騷。”這女尊者冷聲道“我就說嘛,什麼人,敢殺佛尊者,原來你本來就是個東方的貨色。”
“殺了她!”
“將她用紅蓮業火煉化了……”
“殺她?”這尊者冷笑道“現在我改變主意了,為什麼要殺她,拿她做文章不更好嗎?如今佛國尚有十多個佛爺在閉門觀望,不如我們就將此人帶回去,讓他們知道,這就是文殊坐下弟子的嘴臉。他們不都是在看文殊的態度嗎?這就是他通敵的證據。有了這把剜心刀,不愁文殊不倒。”
渡信自然明白,自己若真是被抓起來,那對文殊菩薩絕對是個威脅。索性,豁出命去了,能殺出去最好,就算殺不出去,也不能能活著落在他們的手中。
事一旦想清楚了,也就沒什麼顧慮了!
渡信突然拔地而起,手起刀落,將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番僧砍翻在地。
這些僧人見狀,氣得炸肺,一聲呼嘯,蜂擁而上。
渡信身手矯健,在人群裡忽閃忽下,殺進殺出,眨眼間,七八個番僧已經隕滅。
可奈何到底是孤身一個人,前有攻擊之力,後無防備之能,連續纏鬥了幾回合之後,她便也身重數刀。多虧仗著自己先天鬼族的優勢,勉強提氣定身不倒,已經是幸運了,若是再打下去,恐怕堅持不了十幾個回合了……
“要活的,決不能讓她自己引刀成快!”對方氣勢洶洶,誓要把渡信活捉當成搬到文殊的籌碼。
就在這死局時刻,突然從沼澤地的方向,傳來了一聲呼喊,上千個孤魂野鬼在幾個頭頭的帶領下衝了過來。
渡信和這群僧兵都愣住了,不是說,這西賀牛州杳無人煙嗎?
怎麼還冒出了一夥流兵。
雖然僧兵也有上百人之多,高修為者占優,可對方足足有上千之眾啊,看起來,不像是冥間的正規人馬,倒像是一夥賊寇。
“你們要乾什麼?佛國的事也敢管!”為首的尊者怒聲喝道。
“管的就是佛國的事!”這群人中走出了一個老鬼,冷聲道“彆忘了,這是東方地界,由不得你們撒野。來呀,大家一起上,將這夥番教和尚全都宰了。”
這些陰魂雖然那不如那些鬼兵裝備齊全,驍勇善戰,可他們卻都是不管不顧拚死玩命的主,好像和這些和尚有著殺父之仇是的,一聲令下,不計後果地往前衝殺。
如此氣勢,就連這幾個尊者也被驚到了,不敢在戀戰下去,丟下了渡信圓覺,匆匆後撤而去。
“彆追了,再往北就是官道了,往來番僧眾多,咱們打不過他們!”眾人要追,帶頭的匪首一擺手道“這人也是個尼姑?嗬嗬,既然如此,殺了吧。”
渡信圓覺頓時哭笑不得,本來以為自己遇到了救命恩人,哪知道他們也要殺自己。
渡信不想就這麼認了,大聲道“先彆動手,我是鬼族,是先天鬼族。”
“等一下!”匪首喝令住手下,冷聲道“你是鬼族?既然是鬼族,為什麼從西方來?”
說著話,他打量著眼前這個身穿華飾的沙門女僧。此人秀雅絕俗,美目流盼,舉手投足間,儘顯富貴之氣,竟然是這般熟悉……
“郡主?您是蘇琪格郡主?”匪首忽然激動萬分道“郡主,您怎麼會在這?我是老奴姚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