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眥鐵一聽這話,勃然大怒“隻願為北陰驅使?難道我主帝俊就不配嗎?我告訴你。你們歸順魔族已經鑄成大錯,還敢妄談天數,說什麼魔族是未來之主,此等罪惡,不殺難平我主之恨。”
天寸萬萬沒想到,這幾個不是北陰的人,而是帝俊的人,自己這是馬屁拍歪了,拍到了牛蹄子上……
“不不不……是我糊塗,各位將軍息怒。”
“息怒?我能息怒,我家主上能息怒嗎?你既然來了,就當是我發起總攻的祭旗之物吧!”
天寸眼見著眥鐵一步步逼近,慌忙哀求道“上神饒恕啊,隻要你放了我,我手裡的這些天珠海珠都是您的了……”
眥鐵冷笑道“我殺了你,這些東西不照樣是我的?蠢貨!”
言罷,眥鐵咆哮一聲,直奔天寸而去。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啊!”
還沒交手,天寸已經渾然抖如篩糠,倉皇之中,趕緊拔刀抵擋。
“甭說是你,就是天闕,我也照殺不誤。”
眥鐵渾身堅硬如鋼,根本不用兵器,抬手就用自己那鋒利如鋼叉一樣的手臂和天寸過招,才交手三個回合,就把天寸手裡的冥刀斬成了段段殘渣。然後手一揮,地上的冥刀悉數被他吸附過去,塞進嘴裡嘎吱嘎吱嚼碎吞咽了下去。
天寸哪見過這種景象,自己拚儘全力,都不敵對方一根手指。
再也顧不上所謂的麵子了,將手裡拿來獻供的東西一丟,轉身就跑。
“嗬嗬,軟弱的東西,就這等實力,在南贍部洲竟然也能有一官半職?是誰給你們的資本,還敢妄議未來三界歸屬?”眥鐵看著前麵狼狽逃竄的天寸,一張嘴,剛才吞下去的斷刀已經被他在內腑裡化作了根根短箭,嗖嗖嗖,悉數怒射而出,將已經奔逃到了關寨下的天寸直接射殺。
“所有人,殺!”眥鐵大喝一聲。
可全軍一動不動,隻有他們帶來的那一千人揮舞起了手中的刀劍。
英招和吉量隻好轉而看向了一旁的佑寧道“拔罪將軍,出兵吧……”
佑寧這才不屑地看了一眼眥鐵,回手道“全軍聽命,攻殺南贍部洲。”
眥鐵絲毫不管佑寧的眼色,大喊道“給我殺,一個不留。”
得了命令的聯軍,潮水一樣撲向了城關。
守在城關上的南贍部洲人,剛才目睹了天寸慘死,早就嚇麻了。此刻聯軍殺聲震天,猶如虎狼之勢,頓時一個個掉頭就走,完全棄關寨於不顧……本來還能據關一守,可現在,聯軍不費吹灰之力,就碾殺進了城中。
佑寧知道,自己的人馬是剛才魔族戰場上拉下來的善戰之兵,這股驍勇之兵一撒出去,那就等於是脫韁野馬,誰也控自不住了,這南贍部洲必定是血流成河片甲不留。他本想約束一下,可一想,這裡有眥鐵、英招和吉量三人主戰,自己的話未必奏效。再說了,北陰主上已經借兵給了人家,自己也不好橫加乾預。
於是,隻能眼巴巴看著聯軍進城大肆殺戮。
不管男女老少,不管是否有兵甲兵刃,反正是南贍部洲人,皆殺不誤。
被天尺以“族人命運”和“妻女死活”雙重理由逼迫的天闕終於決定出山,以挽救南贍部洲危亡。可等他和天尺等一眾近侍出了府邸的時候,就發現,短短半個時辰,聯軍竟然已經攻殺進了城中。
“怎麼回事?天寸呢?”天尺拉住一個逃兵怒吼道。
“天寸將軍已經被斬殺於城關下,敵人……敵人已經殺上來了!”
天尺知道對方厲害,可也沒想到,這麼凶狠,目光所及,火光衝天,鬼頭亂滾,族人悉數被斬,一個不剩啊……
“部部洲使……這裡交給你主持大局了,我……我去找天丈要援助!”天尺見大勢已去,竟然也隨著逃命難逃去了。
天闕愣了半晌,才明白,眨眼之間,南贍部洲已經窮途末路了。
“老爺,咱們也趕緊走吧。聯軍凶猛……”近身小廝勸道。
天闕麵無表情,悲戚道“今日之局,我……我之過也……現在還能逃向哪?作為南贍部洲一族之主,我當欣然前往,為族渡難啊。如果非要死,和族同滅也就罷了……”
說完,天闕迎著北麵的城關甩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