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換了策略,不再說自己找雨郎中是做生意,而直言自己是為了找他報仇。
當然,他這麼說,是冒著消息敗露的風險的,就是不想再被那掮客拒絕。
結果,那人一聽說自己的目的,直接就收下了傭金,大聲道“找這個人,乾彆的,我們都不會線索,唯獨找他報仇可以。”
“為什麼?”
“嗬嗬,此人是個頂級人渣。知道他現在做的生意是什麼嗎?嬰兒。”
“嬰兒?”嶽敖大吃一驚。
掮客道“這個人具體住哪,白天以什麼身份示人,我們都不知道,但我們知道,就在馮營子城中村有個夜市,他會偶然出現在那裡。他要的貨,就是信徒從各地偷盜而來的嬰兒。”
嶽敖一臉的匪夷所思,皺眉道“你是說,他是人販子?”
掮客歎口氣道“聽說過供兒會嗎?那還不如人販子,那是一群瘋子,到了他們手裡的孩子,沒好。我們也不知道他們這個所謂的供兒會有多少人,收集這些嬰兒乾什麼,總之,很下作惡心。據說,他們連死嬰都收……我們這些掮客,雖然愛財,可也知道,這個人,是個絕對的人渣。可惜,我們都是動嘴皮子的,也做不了什麼快意恩仇的事。你要找他,除非是報仇,否則,我們就默認你和他們是同夥。你去馮營子夜市碰碰運氣吧。”
嶽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狗屁供兒會。
難怪自己一說和雨郎中做生意,哪怕是玉器生意,這些人都拒絕自己。
“謝了!”嶽敖朝最後這個掮客道“我和他有血海深仇,巧了,讓我鬥一鬥這個人渣。”
當天晚上,嶽敖就用這小老頭的身份去了馮營子夜市。
實際上,這時候的嶽敖還沒有那麼高的覺悟,也不知道供兒會是個什麼東西,他隻是想,趁著自己的玉甲症,還沒僵化自己的身體,趕緊完成自己的夙願。到那時候,自己去了下麵,也能對祖父祖母,父親母親有個交代。
城中村的夜市很大,也很冗雜,乾什麼的都有。
除了瓜果梨桃,小吃衣服,也有雞鴨鵝魚,甚至市場一頭,還有一群露著大長腿招攬洗頭發生意的姑娘。
嶽敖溜溜轉了幾圈,也沒找到什麼可疑的人,倒是小吃吃了好幾份,肚子撐的漲了起來,還差點被幾個大姐拉去洗頭。
等到夜市快散了,他才離開,回到了住處。
為了養足精神,不錯過任何蛛絲馬跡,他第二天在酒店足足睡了一天,傍晚才起床。果然,夜裡就精神多了,養足了精力的眼睛冒著精光,和貓頭鷹是的。他買了一把烤串,就站在人流量最大的位置,觀察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一直到了十點鐘,夜市人流達到了頂峰的時候,他突然在擁擠的人群中,看見了一個抱著嬰兒的老婦人。
這女人厚嘴唇,寬扁鼻,兩眉上揚,一副刁蠻的模樣。關鍵是她抱著的孩子,很小,還站不起來,隻能橫抱著。用厚厚的被子包裹著,不緊不慢地走。按理說,這麼大點的孩子,最多幾個月,怎麼可能大半夜抱到夜市上來?
嶽敖狠狠地將幾串大腰子一口塞進嘴裡,一邊嚼著,一邊跟在後麵。
走了一會,讓他驚詫的是,市場上竟然又出現了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兩人手中的孩子大小差不多,這個甚至還在哭嚎著。但抱著孩子的女人一點都沒有心急,而是和那老婦嘀嘀咕咕說著什麼。
嶽敖不敢跟得太緊,就站在一旁假裝看著商品,時不時斜眼瞄上一眼。等了七八分鐘,第三個抱著孩子的人出現了。這次的孩子大了一些,抱著孩子的也換成了老頭。這老頭懷裡的孩子有兩三歲,在這嘈雜的人群裡,卻睡得格外的熟。他的頭無力地耷拉在老頭的肩膀上,口涎淌了一攤。
三個人聚齊之後,就朝市場的一端走了出去。
嶽敖緊追不舍,遠遠地,就看見前麵的巷子口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嶽敖發誓,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掉這個身影。
沒錯,就是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