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
“對不起童童。”
“童童，對不起，對不起……”
刹那間，電話裡的柒妍就哭出聲，迭聲哭著說不對起“你找到超超了，我，就，就安心了……”
“嗯。我知道。”
“我心裡的房子，掃不乾淨，還還有超超的影子……”
“對不起童童，我好痛，痛得很……”
聽到柒妍錐心戮骨的哭聲，嬉皮笑臉的婦好潘如遭雷亟，笑容凝結成冰，湛澈閃光的眼睛一下子就沒了光。
跟著，婦好潘就掙脫我手爬了起來，凝望著電話發呆。
“沒事。我知道。”
“我一定幫你找到小超。”
我柔聲寬慰柒妍，用最堅定的聲音告訴柒妍“我用方州的名義保證，我一定找到李小超。”
“這次找不到，我下次找。一年找不到，我找十年。”
電話那頭傳來盲音，婦好潘的目光都還停留在電話上。
半響，婦好潘默默從我僵硬的手拿過電話退出帳篷。
到了門口，婦好潘驀然回首脆脆說道“戰友。假如我也像李小超一樣死在雪域不見了，你肯定也要找我的撒？”
“找個屁！”
我抓起兩根蟲草惡狠狠塞進婦好潘嘴裡“最多給你豎個碑。說你變仙女了。”
婦好潘幽怨凝望我，帶著從未有過的哀涼“你在我死的地方給我建個小屋吧戰友。”
“有空的時候，你就來小屋住一天，跟我說說話，給我燒三炷香，再給我燒點紙錢，雪域好冷的說。”
我嘴角狠狠抽搐，一巴掌拍在婦好潘屁股上無情痛斥“滾去睡覺。”
爬出帳篷，婦好潘拉上帳篷拉鏈，隻留下一條縫“戰友。我沒柒妍認識你早，但我比喜歡我自己更喜歡你……”
“我死了，你一定要經常來看我哦。”
柒妍的話叫我心痛，婦好潘的話更叫我難受。
心煩意亂翻來覆去睡到半夜，我出了帳篷巡夜，讓大胡子滾去睡覺，獨自一人看著滿天星星發呆。
斬龍七年，我在金河懸崖洞從未看到過星星。
回歸塵世兩年，從升龍島再到可可西裡探空站，我看了整整八個月的星星。
海上看星星，是沉寂的美，是月亮倒映在海麵上拉起萬丈銀光，是銀河絢爛異彩紛呈叫人心悸的美。
高原上看星星，是孤寂淒冷的美，是天地之間隻剩下我自己一個人孤獨無處傾訴的美。
今天我看的星星，隻有心痛！
翌日一早，天空飄起小雪，各組人馬按照計劃去往各處采樣作業。
今天我關注點依然在瑪旁雍錯湖。
在瑪旁雍錯的隔壁一百多米遠的地方，有一個叫拉昂措的湖泊。
此湖泊被當地人譽為鬼湖，周圍寸草不生，飛鳥牲口不近。
鬼湖和瑪旁雍錯湖都是岡仁波齊雪水所填注，相距不過一百多米，卻是形成了一個是淡水湖一個是鹹水湖的兩大奇觀。
這在藍水星上，也是獨一份。
更神奇更絕妙的，兩個湖泊竟然還有秘密通道相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