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顧世衡眼睛中透出驚訝來:“皇上……您也相信外麵的傳言,這……怎麼可能,都是那些叛黨故意散布謠言。”
皇帝冷笑,還在他麵前演戲,他恨不得一劍刺過去,讓顧世衡血濺當場,可是他卻不能,他的心口悶悶地疼痛,仿佛要將他整個人撕裂。
“傳裴思通。”皇帝的聲音陰沉,如同天邊即將爆開的滾滾驚雷。
門被打開,裴思通快步走進大殿。
“皇上。”裴思通規規矩矩行了禮,就站在了一旁。
皇帝站起身來,走下玉階,來到裴思通麵前。
裴思通垂著眼睛,看到那明黃色的靴子不安地來回走動。心中豁然開朗,多少年積壓的鬱氣漸漸地消散而去。
身為一國之君,本應該掌控所有人的生死,可是此時此刻卻隻能隱忍。
是的,想殺卻不能殺。
若是慶王知曉,定然會欣慰,慶王一脈終於有皇帝想殺卻不能殺的人。
裴思通聊起袍子跪下來:“皇上,微臣有罪,當年慶王被趙氏一族陷害,皇上被趙氏所蒙蔽,微臣不忍看到慶王一脈就此斷絕,偷偷地收養了慶王外室的兒子。”
裴思通低下頭露出雪白的脖頸,皇帝的眼睛猛地一跳,他恨不得伸出手立即掐在那脖子之上。
皇帝的手緊緊地攥起來,胸口說不出的難受。
他本來已經斬草除根,卻沒想到裴家有這樣的膽子,窩藏朝廷欽犯。
皇帝嗓子發緊:“你很好……竟然將皇室宗親當成了你的兒子……”
裴思通接著道:“微臣不敢,微臣將杞堂帶回裴家之後,就發誓日後隻會當杞堂是自己的子嗣,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讓他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在微臣心中,沒有什麼皇室宗親,隻有微臣的第四子。”
裴思通的話說得如此的動情,讓皇帝的眼睛也紅起來,沒想要齊堂認祖歸宗,沒有將齊堂當成皇室宗親。
裴思通當他是個傻子!
裴家留下這禍根,就是要看著那禍根為慶王平反,恢複王爵,不,不光是王爵,還要坐在他的位子上。
他應該殺,將這些人殺個乾淨。
“皇上,”顧世衡的聲音再次傳來,“裴大人這是赤膽忠心啊!”
皇帝的手一陣顫抖,這兩個人竟然在他麵前一唱一和,顧世衡就如此光明正大地誇讚起裴思通來,完全不避嫌。
就是因為他們知道,他這個一國之君,在此時此刻不能對他們下殺手。
裴思通道:“齊堂也不曾想過要認祖歸宗,隻是一心一意為朝廷辦事,否則齊堂也不會單槍匹馬去廣南西路平叛。”
“裴大人糊塗啊,”顧世衡道,“皇上若是得知慶王一脈尚有後人,心中不知要多歡喜,您……怎麼能一直瞞著……”
顧世衡說著頓了頓:“是先皇庇佑大齊,這才讓皇上添了左膀右臂,這……真是大齊之幸,朝廷之幸……”
皇帝瞪圓了眼睛,他們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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