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從袖中摸出一本寫著《九元訣上篇》紫色雲籙書冊,遞給了“袁銘”。
袁銘忙雙手接下,迫不及待地打開閱讀起來。
與那血氣法口訣不同的是,這部九元訣上篇的內容頗多,洋洋灑灑有將近千餘字,字裡行間古樸大氣,一看便知比血氣法精妙得多。
根據書冊中所述,這部功法上篇一共十三層,與煉氣期法力修為一一對應。
袁銘快速心中大喜不已。
“陛下,修行一事與讀書養氣並無二致,唯有勤學苦練而已。這九元訣乃是長春觀祖傳寶典,非宗門嫡傳與大晉國祚傳承者不可輕授。今日傳上篇於陛下,還請謹守道則,不可外傳。”玉壺道長叮囑道。
袁銘一心沉浸在《九元訣》中,沒有回話。
“陛下,道法修行戒驕戒躁,也不可過於心急。今日得了法訣,且先熟悉背誦,等所有口訣牢記於心,貧道再來給陛下解惑。”看到皇帝如此專心,玉壺道長一捋長須,心中頗為寬慰,提醒了一句後,起身便要離開。
就在此刻,就聽“啪”的一聲輕響,袁銘已經合上了那本紫色書冊。
“國師,九元訣的內容我已熟記,隻是有些地方尚不明了,還請國師解惑。”袁銘一臉鄭重,開口說道。
老道長手捋長須的動作頓時僵住,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皇帝。
“陛下……都記住了?”
“記住了。”袁銘認真的點了點頭道。
說完之後,他也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記憶力似乎有些異乎尋常。
當初學習血氣法的時候,也是隻聽過一邊,就能立馬記住,隻不過當時隻有區區兩百字,袁銘自己也沒當回事。
可現在來看,他是能夠做到過目不忘的。
“陛下,天府藏雲門,列缺入太淵的下一句是什麼?”玉壺道長頓了頓後,開口問道。
“魚際行經渠,不返躍龍門。”袁銘立即答道。
“神衝太虛苑?”玉壺道長繼續問。
“意守丹田宮。”袁銘意態輕鬆答。
“伯陽不轉行餘陰?”
“天乾有餘通地乾。”
……
一番問答過後,玉壺道長臉上驚喜之色越發濃重,忍不住嘖嘖稱讚道“過往隻道陛下尚且年幼耽於玩樂,今日方知乃是藏拙之舉,陛下有此過目不忘之能,想來修行也必定順水推舟,一日千裡。”
袁銘聞言,心中暗道“這可就不一定了。”
“道長,此書前麵所言天府,雲門,列缺,太淵之類,我都知道,乃是人之諸身竅穴,可這太虛苑和丹田宮又是什麼?”袁銘抓緊機會,開口問道。
難得見皇帝陛下如此好學,老道也不疑有他,當即解答道
“陛下所知的竅穴與修行相關的竅穴基本是一致的,隻不過修行竅穴位置更深一些,等你修行出法力時,自然會有所察覺。至於太虛苑,說的便是人之識海,也便是藏神魂,納心意的地方。丹田宮也叫丹田,則是日後貯藏法力之地,在人之下腹。”
“原來如此……”袁銘在自己肚子上比劃了一下,發現基本與修煉血氣法時,那股熱流彙聚的地方一樣。
袁銘抓緊機會,趕緊又將心中疑惑,一一問出。
玉壺道長雖然覺得眼前的陛下很不一樣,但還是耐心解答。
很快,袁銘的所有疑惑都已經得到解答,對九元訣再無疑惑,就在龍椅上盤膝而坐,便要嘗試修煉。
就在此刻,他右臂上的印記突然一跳,裡麵的熱流快速消退。
袁銘正要查看,忽然覺得一陣難以言喻的困乏之感襲來,眼皮沉重到無法抬起,眼前一黑,再度失去了意識。
一片昏沉中,袁銘隻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不知多久後才慢慢蘇醒。
他揉了一把眼睛,才發現自己回到了灰暗的地洞,身體也變成了自己的那具。
“我這是……回來了!”袁銘心中一鬆。
那隻形製古樸的青陶香爐此刻正擺放在他身前,上麵插著兩根纖細黑香,第三根的香火燃儘,隻剩下最後一丁點火星還未熄滅。
他先前用來點香的布絮也燃燒殆儘,隻剩一點握在手中,捏布的兩根手指發黑,發出陣陣灼燒的刺痛,顯然是被布絮上火苗灼燒所致。
袁銘甩了甩手指,看來他的意識降臨到少年皇帝身上的時候,自己的身體保持著一動不動的狀態,無知無覺,被火燒到也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