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似乎是一處祠堂,塌近半的牆角處有一個桌案,上麵橫七豎八地堆放著幾個牌位,書寫的都是些修仙之人的姓名。
此處自然早已無人打掃,供桌和牌位上堆著厚厚的一層塵土,桌後牆麵上一副人物畫像已隻剩小半張,依稀可辨是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
袁銘目光一轉,隨後快步走向塌的牆角,俯身將一些殘磚瓦礫撥開,一隻斜倚在半截木塊上的古銅香爐露了出來,裡麵沉澱著不少灰黑色的香灰。
他望著眼前的香爐,心中念頭轉動。
之前那次附體,讓袁銘察覺到不同的香灰製成的黑香,附體效果有一些不同,香爐是他最大的助力,若能弄清楚香灰對於附體效果影響的具體細節,那對於自己探究原始黑香的奧秘將是一大突破。
袁銘取了一些香灰,就在翠綠山峰上找了個隱蔽所在,開始製香。
他現在的製香手藝已經頗為純熟,很快便完成了一根附體黑香。
香爐的太極圖案已經徹底點亮,袁銘將線香插入其中點燃。
他腦海閃過林俊生,小皇帝,父親袁大將軍的身影,最後還是鎖定在父親身上,眼前很快陷入黑暗。
等他清醒過來,已然附體在了袁大將軍身上。
此刻的袁大將軍坐在一輛馬車上,閉目養神,似乎剛剛下朝歸家。
袁銘這次的視野也非常清晰,他感應父親體內情況,法力的流轉情況清楚呈現在他腦海,比之前附體林俊生時更加清楚,幾乎如同翻掌觀紋一般。
看來不同的香灰,效果都有不同,柳心宗的香灰比鐵虎鎮所得香灰效果更好一些。」袁銘對此早有預料,並未驚訝。
馬車很快抵達將軍府,袁大將軍換上便服,快步來到廂房偏廳。
一個年紀在四十上下的白衣美婦正獨自一人端坐於此,頭戴藍色玉簪,身披雪白裘衣,眉毛彎若月牙,淡如遠山,極為溫婉得體。
袁銘望著眼前的美婦,心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此人正是大將軍的夫人,自己的母親。
與記憶裡的模樣相比,母親眼眸兩側多了些細紋,兩鬟青絲中也摻雜了一些不甚明顯的銀色。
夫人,你的風寒還沒有好怎麼出來了?」袁大將軍問道。
袁銘心頭一緊,母親患了風寒?看她的氣色確實不大好。
風寒之症可重可輕,大意不得,可惜他不在家中,否則定要給母親診一診脈。
這個念頭剛起,袁大將軍突然上前,握住了白衣美婦手腕。
一點小病無妨…你握住我的手做什麼?」你又不會醫道
!‘「白衣美婦奇怪的道。
「沒什麼………"袁大將軍一愣,訕訕放手,在旁邊椅子上坐了下來,心中略有些困惑。
他也不知道為何會握住夫人手腕,似乎心裡突然產生了這個奇怪的念頭。
袁銘也在了那裡,剛剛怎麼回事,他的念頭莫非影響到了父親的行為?
「可有銘兒的消息?」白衣美婦沒有在意袁大將軍的古怪行徑,問道。
「放心吧,已經找到他了。「袁大將軍冷峻的臉上,隱隱露出些許笑容。
「當真?」白衣美婦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驚喜交加的問道。
「乾真萬確,而且銘兒也因禍得福,拜入南疆一個宗門修煉,算的上仙道中人。」袁大將軍說道。
「平安就好!銘兒這個孩子,當年想拜入長春觀,因為資質不佳不被收入,少年心高氣傲,一怒之下竟然發誓不肯踏入仙途,但我知其心中定然不甘,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了。」白衣美婦鬆了氣。
「銘兒雖然已經是修仙者,畢竟修為尚淺,南疆返回大晉路途遙遠,我已經派人去接他,相信很快便能回家。」袁大將軍說道。
袁銘心中一動,袁大將軍看起來還不知道他並未和其派來的護衛同行,看來南疆距離大晉都城太遠,兩者之間沒有傳訊符之類的便捷交流手段。
他搖了搖頭,思緒又回到了方才之事上。
除了香爐自帶的黑香可以直接掌控他人行為舉止外,以往通過自製靈香附體他人之時,自己也就是身曆其境的「旁觀者」,可從未出現過可以影響被附者行為的現象,七日前附體林俊生的時候,他就嘗試過想要影響對方,結果卻毫無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