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剛剛使用了兩個幻術,一個籠罩著自己的身體,無論是誰來看,都會將他認作王順,而另一個,則是單純針對仆從,改變了他的五感,令他看到了與現實截然相反的景象。
凡是神魂之力不如袁銘的人,都無法識破前者的偽裝。
而後者隻針對單個人,其他任何一個人在場,都不會受到蒙蔽。
袁銘回到屋內,重新盤膝坐下,感受了一下神魂之力的消耗,又思索了片刻施展幻術時的不足之處,便再度投入到了修煉之中。
……
大半個月後。
袁銘剛結束修煉,推開門,便見幾名小廝捧著一大堆東西走了過來。
“少爺,這些是今天送到府上的書信與賀禮。”
袁銘扶額,無奈道“唉,就按我之前吩咐的,書信、禮單整理好放到案上,其餘的都送到庫房裡吧。”
這段時間以來,這樣的景象幾乎每天都會上演。
隨著他歸來的消息被越來越多人知曉,曾經的那些好友紛紛執筆道賀,噓寒問暖的同時,寄來了不少賀禮。
此外,也有不少並不知曉他經曆的人,單純因為喜愛《盛公子南遊
記》,寄來了自己的感想與問候。
其間也有不少過去的好友專程登門拜訪,袁銘推脫不得,便與他們飲酒暢談,興儘方休。
這麼算下來,袁銘真正能夠用於修煉的時間,實在少之又少。
他這邊剛吩咐完仆從,忽然又見一名門房跑了過來。
“少爺,府外來了個叫馬星空的,說是您的舊識。”門房低頭稟告。
“快將他請進來。”袁銘心中一動,沒想到此人會來,當即吩咐道。
門房領命而去,很快,便帶著一名劍眉星目的青年男子走回來。
一見袁銘,馬星空立刻拱手笑道“碧羅洞一戰,馬某有眼不識泰山,不知袁兄身份,若有得罪,還請見諒。”
“馬兄哪裡的話,你我經曆相仿,而今又都是修士,凡俗身份,何足掛齒?”袁銘擺擺手道。
馬星空點頭稱是,神色中毫無拘謹,袁銘便拉著他進屋坐下說了些在碧羅洞時的經曆,馬星空感同身受,也順勢說起了自己當年的遭遇。
兩人交談良久,回憶起獸奴時的艱辛與如今的境遇,都是唏噓不已。
見他逐漸放下了戒備,袁銘忽然開口道“馬兄之前用的留影法器可還在身邊?不知能否借我一用?”
“這倒是無妨,這法器也不算什麼稀罕東西,城外修仙坊市也能尋到,袁兄若要,為何不自己去買?”馬星空好奇。
“我最近才回家中,整日會見親友,哪有時間前去坊市。”袁銘苦笑道。
“這倒也是,不過袁兄若是有空,還真得去京城附近的坊市看看,我中原地產豐富,何況是京城之地,坊市的繁華,是南疆那種小地方所不能比的。”馬星空恍然,如此說道。
“好,有空一定要去看看。”
見袁銘含糊以對,馬星空也不在意,從儲物袋中取出藍色寶珠,遞給了袁銘。
“自打回了中原,這法器我便再也沒有用過,袁兄先用著好了。”
寶珠的使用非常簡單,在馬星空的指導下,袁銘很快學會。
二人之後又閒聊半晌才相互分彆。
送走了馬星空,袁銘囑咐仆從不要打擾,而後便關上房門,盤膝坐在床上,閉上雙眼,將視角移到了位於林俊生宅邸的魂鴉身上。
回到京城的第一晚,袁銘便悄悄派了一隻魂鴉前往林俊生宅邸,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隻是那林俊生就像是生了根一樣,每天不論晝夜隻顧閉關修煉,從不踏出房門一步。
若不是袁銘通過香爐附體,確認過林俊生就在屋中,恐怕都要以為他早就離開京城了。
而通過這一個月的觀察監視,袁銘也發現,林府的其他人似乎並不知道當年南疆之行的真相。
林俊生之父甚至在聽到他回來的消息後,也專門備了一份禮物送來。
袁銘又監視了一會發現林俊生依舊沒有出門的打算,便收回心神,低頭沈思起來。
“咦!”
他忽然眉頭一挑,口中一聲輕咦,隨後用幻術掩蓋身形,起身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