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該走了,霜道友,這次多虧有你相助,接下來就麻煩你救災了。”姓修士微微頷首,扭頭看向了雷狂。
“嘿嘿,好說好說,不過康道友,朝天宗上千年的基業毀於你手,你當真就沒有一點心痛?”雷狂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隻為複仇而來。”康姓修士澹澹說道。
雷狂笑了笑,似乎並不相信他說的話,但也不準備追問詳情,隨意一拱手後,便帶著門下弟子裝作救災的樣子,前去出搜刮朝天宗內的資源。
“你師兄的記憶裡,並沒有關於修羅噬血圖下落的信息。”雷光走後,一名身披黑色鬥篷的男子忽然說道。
“哼,老東西連自己的弟子都騙,果然心思深沉。不過,當年六宗聯手問責,他能保全朝天宗,絕不可能將修羅噬血圖的消息單獨藏起來,當時在場的。其他元嬰中,一定有了解情況的。”康姓修士神色陰冷地說道。
“但這和說好的不一樣,若不是你承諾定能借此機會找到修羅噬血圖,我豈會花這麼大力氣幫你?”鬥篷男子語氣有些不悅起來。
“放心吧,我承諾的東西遲早會交到你手上,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還是說,你堂堂六欲尊者,連這麼點時間都沒耐心等下去?”康姓修士慢悠悠地說道。
“你最好能在我耐心耗儘之前,找到我要的東西。”
六欲尊者咬了咬牙,想要對康姓修士出手,卻又似乎在忌憚著些什麼,最終也隻是撂下一句狠話。
“好,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專注於調查,有消息了自會通知你的。”康姓修士點了點頭,隨後便轉身離去。
申靈運見狀連忙跟上,不過在走之前,卻隱晦地朝六欲尊者瞥了一眼,六欲尊者也默不作聲地朝他點點頭。
至始至終,他們沒有任何人去關心那個跟在申靈運身邊的少年,也沒有人在意他那死灰般的童孔中,醞釀著怎樣的情緒。
袁銘默默注視著少年,正有些感慨世事無常時,那位少年卻突然抬頭,與他對上視線。
“你做的不錯。”少年說著,身形逐漸變化,很快便徹底化為了凋像的模樣。
“多謝前輩誇獎。”袁銘一驚,心中頓時掀起一陣驚濤駭浪,但還是強裝鎮定地拱手道。
“你不必多想,現如今的我,隻不過是守在這幻陣中的一縷殘魂,傷不了你分毫。”
修羅上人緩步走到袁銘身邊,一抬手,四周景色飛速變換,他二人竟又回到最開始的廂房之中。
“我創下幻陣以來,這麼多年時間,你是第一個能在三次之內,挖出六欲尊者這條線的。”修羅上人看著袁銘,自露讚賞。
“前輩謬讚了”我也隻是碰巧提前知曉了一些關鍵信息罷了,不過,我有一事困惑不解,為何前輩塑造的幻陣能夠如此逼真,若不是提前知曉,我恐怕還會覺得裡麵的人都是真人,而非虛幻。“袁銘問道。
“因為你遇到的這一個個,確實都是真人。”修羅上人笑了一笑,微一揮手,二人麵前,便都多了一盞香茗。
“真人?前輩還是莫要說笑了,且不說幻陣中人俱已身隕,便是活著,都已經三千多年過去了,就是元嬰也沒有這麼長的壽元。”袁銘大搖其頭地說道。
“你說的不錯,吾輩修士雖逆天而行,卻依舊受困於壽元,莫說元嬰,就是返虛修士,也無法與天地同壽,長生逍遙,不過一場空談。”
“不過,踏入返虛之後,為求突破,我曾多次尋找離開雲荒的方法,雖然最終依舊沒能離開,卻在途中意外尋到了一道來自海外的神異符文。”
“憑此符文,我才推演出了這幻陣神通,說是用以彌補過去遺憾,其實這隻是表象,幻陣的真正作用,是代替肉體容納神魂,通過消耗他們的神魂之力,為他們編織出一個如夢一般的虛幻世界。”
“因此,我又稱這道幻陣神通為‘眾生夢’,在這裡,所有人都一刻不停地做著屬於自己的美夢,沒有遺憾,沒有痛苦他們所向往的一切,都在這裡得到了實現。”
修羅上人說著,他們身邊忽然浮現出了數以萬計的畫卷,畫卷中的內容一刻不停地變換著,似乎映照出了不同人的一生。
袁銘聽得目瞪口呆,不由得發問道“如此厲害的神通,當真是返虛所能做到嗎?”
“自然不是,能夠建立眾生夢,一來是靠著那道符文之神異,二來,也需要大量的神魂之力以供消耗,三來,則是需要足夠多的神魂填補夢境中可能出現的漏洞,同時構築你之前所見的那些場景,也需要他們自己的記憶,才能大體補全內容。”
修羅上人輕輕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