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飛舟上的煉氣和築基弟子們一陣騷亂,而四名結丹也在同時發現,自己竟失去了對飛舟的掌控。
“是假的都是假的,不要被迷惑了!”那名麵白無須的青年男修大喊著,拚命掐動法訣,催動著已經失去反應的飛舟。
半空中的三名巫月教徒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就好似看猴戲一般,似乎並不急著出手。
而就在這時,為首的中年男修眼中寒光一閃,忽然伸手摸向腰間玉佩,霎時間便有一道輕靈之氣直衝他識海,令他看清了周圍的景象。
這是他提前準備的一件法寶,能使靈台清明,破除幻術之擾。
烏雲和暴雨儘數消失,半空中的巨人也變回了正常人的大小,不過站位卻沒有多少變化,而他們的飛舟,此時則被一道墨黑色的鎖鏈牢牢捆住,完全動彈不得。
見此情形,中年男修果斷出手,右手法訣一掐,袖袍中一柄小針瞬間飛出,趁他們不備,直接刺入一名巫月教徒的頭顱。
下一瞬,那名巫月教徒的頭就好似西瓜一樣炸開,腦漿與鮮血飛灑長空,令另外兩人格外的驚恐。
“華師兄!”左邊的那位“巫月教徒”瞬間驚呼。
聞言,中年男修微微一愣,隻因為這聲音,與他的那位黑膚師妹一模一樣。
“莊琳,做的不錯!我早知道你有投靠我們巫月教之心,今天這個投名狀,我算是收下了!”天空中竟又傳來了巫月教徒的大笑聲。
與此同時,中年男修莊琳眼前的事物再度變換,烏雲與暴雨重現天地,天空中依舊是三道龐大的巨人身影,剛剛爆頭而亡的巫月教徒,竟直接出現在他麵前,甚至還穿上了他師弟的衣服。
而在屍體邊上,黑膚女修崩潰大哭,扭頭望向中年男修時,眼中卻帶著失去理智的仇恨。
“不,這不是,師妹,我……”
莊琳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抓起腰間玉佩,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手中的玉佩與自己暗中藏起的那件完全不同。
刹那間,他回想起離島時與自己見過麵的一位師弟,他曾與自己有過短暫的身體接觸,如今想來,卻是有些刻意了。
“劉思,是伱!”莊琳吼道,聲音中滿是憤怒。
“哈哈,莊道友,彆急彆急,我還有一樣好東西要給你們看。”半空中的巫月教徒大笑著,將一顆球狀的東西拋入飛舟當中。
莊琳定睛望去,卻見那顆球狀物體,竟是島主的頭顱。
“你們的計謀倒是不錯,明著由你這個副島主帶隊逃走,吸引注意,島主暗中再帶一批精銳弟子逃離,最為關鍵的是,島上還留了一批真正的精銳,以幻陣掩蓋,隻等我們被你們兩路吸引了注意力,便趁機逃走,隻可惜你們不知我魂修神通,島上的布置,早被我的魂鼠探的一清二楚,到頭來不過是白費功夫。”為首巫月教徒笑著,又丟下一顆頭顱,卻是負責藏在島上的丘師弟。
莊琳愣愣地看著兩顆頭顱,看到他們臉上殘留的驚恐神色,淚水在不知不覺之間流滿了臉頰。
“天亡我秋驤!”他仰天長嘯,近乎吐血。
見此情形,半空中巫月教徒笑得更歡,可就在這時,一聲怒喝忽然響徹天地。
“巫月教徒?死!”
下一瞬,天地間烏雲儘消失,暴雨驟歇,一切幻術皆歸於虛無。
莊琳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半空中,一道耀眼劍光瞬間斬落,好似開天辟地一般,甚至令海浪倒卷,在海麵上留下了一道長長劍痕。
瞬息之間,為首的巫月教徒被劈成兩半,屍體還未落下,便憑空消失。
而另外兩名黑袍修士則分彆被一根紫黑色的藤蔓纏住全身,連一寸肌膚都沒能露在外麵。
隨著幻術消散,莊琳也隨之發現,那三名巫月教徒身後竟還有一人,正是那個偷換了自己玉佩的劉思。
劉思此時已經被嚇傻了,整個人好似篩糠一般顫抖著,呆了好半晌才回過神想要逃走,可剛轉過身,他便看到,自己身後竟站著一位麵容英俊的少年,看著他的目光中滿是寒意。
“你……”袁銘看了看劉思身上的服飾,又看了眼飛舟中莊琳的衣著,兩者似乎是同一個樣式。
“前輩,他是本島叛徒,莫要放跑了!”莊琳注意到袁銘的神色,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連忙喊道。
聞言,袁銘眼中寒光更甚,也不知想起了什麼,頓時口中冷哼一聲劉思當即眼前一花,墜入了幻境當中。
袁銘一把抓住劉思衣襟,好似提著一具屍體一般,緩緩降到飛舟上,將劉思丟到了莊琳麵前。
“既然是叛徒,就該由你親自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