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李追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語氣裡滿是不可思議。
“李前輩,淩前輩,好久不見了。”袁銘笑著打了聲招呼,視線落在了李追懷裡抱著的孩子身上,眼中露出柔和之色。這時,那小丫頭也從夢囈中醒了過來,揉著眼睛看向袁銘
“爹爹,他是誰啊?”
“他是……”李追一時有些愣住,不知該怎麼稱呼。
“我是你爹娘的朋友,叫我一聲袁哥哥就行。”袁銘主動說道。
“袁哥哥?”小丫頭糯糯叫了一聲。
“小丫頭片子,沒怎麼見過生人,袁道友不要見怪,快,進來說話。”李追笑著說道,忙迎了袁銘進去。
淩宋華在後麵關上院門,眼中卻閃過一絲遲疑。
袁銘隨手取出一枚火屬性靈石,給火饞兒喂下,將它放在了地上。
幾人剛在院中桌子旁坐下,李追便要起身,口中說道“你難得來一次,我這裡正好還有幾條銀鱗彩魚,正好一並燉了。”
“李前輩這口魚湯,可讓我想了很久埃”袁銘聞言,眼眸一亮,說道。
見他起身忙碌去了,淩宋華便坐在了袁銘對麵,仔細打量起袁銘來。
隻是看了許久,她也沒看出袁銘的深淺,隻覺得他身上氣息似乎隻有築基巔峰,但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袁銘先前加入那夥散修隊伍的時候,就壓製了境界,一路上也忘了解開。
“孩子叫什麼名字?”袁銘看向正用一雙大眼睛好奇望著自己的小丫頭,問道。
“李漁,小名叫小鯉魚,都是她爹起的。”淩宋華說道。
“哈哈,很符合李前輩的性格。”袁銘笑道。
兩人正說話間,李追已經端著紅泥小火爐,來到了桌邊。
等待魚湯燉煮的時候,李追問起袁銘的近況,袁銘隻說原本是在東海那邊,近來有些事要做,才返回了南疆,順便來看望二人。
夫妻兩人也沒有多問,隻是眉宇間的憂慮之色,總是有些難以遮掩。
等到袁銘喝完了魚湯,李追與淩宋華對視了一眼後,似乎有些為難道“袁道友,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答應?”
“何事?”袁銘問道。
“能否請你將小鯉魚和火饞兒帶去東海一段時間?”李追頓了頓,說道。
袁銘聞言一滯,沒有立即答應,而是沉默地看向兩人。
“我也不瞞你了,因為一些事情,我們惹上了一些人,對方人數眾多,且有結丹期修士坐鎮,我夫妻二人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想讓你幫忙照料一二,我們若能脫身,定會去東海相尋。”淩宋華歎了口氣,說道。
“你們總算開口了,我等得都有些耐不住了。”袁銘聞言一笑,說道。
“袁道友,此事真的不是開玩笑,那些人不好對付,他們背後還有個石川散盟,我們也實在是不得已,才麻煩你的。”李追見他發笑,不由肅容道。
“你們說的那個結丹期的家夥,應該是個禿頭大漢吧?”袁銘問道。
“你怎麼知道?”淩宋華詫異道。
“放心吧,那夥人剛進山穀就遇上了我,他們不會再來找你們麻煩了。”袁銘一邊說著,一邊將那禿頭大漢的儲物戒,放在了桌上。
這個消息,如同一道驚雷,震得夫妻二人久久不能回神。
“他們都……死了?”李追有些遲疑道。
“放心吧,沒留活口,處理的很乾淨。”袁銘笑道。
見他如此說,淩宋華還有些將信將疑,李追已經朗聲大笑起來了。
“哈哈……袁道友,你這又救了我們一遭,這份恩情可怎麼還呀?”大笑之後,他又忍不住有些苦笑道。
“這些見外的話就不必說了,我隻是有些好奇,你們兩位怎麼會隱居到了此處?”袁銘擺了擺手,問道。
“你是想問,我們怎麼會淪落至此吧?”李追笑道。
“以你們二人的修為,加上淩前輩的煉器本事,再怎麼說,也不至於會被人如此欺侮?”袁銘沒有否認,繼續問道。
“我們當初是打算徹底隱居,做一對神仙眷侶的,這不是三年前突然有了小鯉魚麼?這孩子還算爭氣,是火屬性和雷屬性的雙靈根,天資很不錯。為了她的將來做打算,我們便打算重新出山,幫她攢下一份修行的底子。”淩宋華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嗐,誰知道外麵變化太快,等我們出山後,才發現整個南疆北域已經亂了套了。我跟宋華外出采買靈材的時候,被人盯上了火饞兒,強買不成,最後火並一場,各自退去。之後對方找來更強的幫手,開始頻頻襲擾,無奈之下,我們不得不逃到了這裡。”李追說道。
“南疆北域出了什麼事,怎會亂套的?”袁銘問道。
“其實,南疆北域向來也不安穩。隻不過自從碧羅洞覆滅之後,其餘四大門派間的爭鬥,變得越發激烈起來了而已。”淩宋華說道。
“那個青岩會,你知道的吧?原本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他們這些年暗中拉攏了南疆諸多散盟結夥,實力迅速膨脹,如今已經將百毒窟,獸王派,甚至是黑火門都壓了下去,已經大有要一統南疆北域之勢。”李追接過話頭,說道。
“青岩會居然有如此手段?”袁銘也有些意外道。
“他們拉攏來的那些散盟,在青岩會的支持下,也在飛快壯大,他們也在青岩會的授意下,到處攻占孕有靈脈的地盤。那個石川散盟,就是所有散盟裡實力最強的一個,碧羅洞的宗門舊址如今就是被他們占據著。”淩宋華繼續說道。
“不成想碧羅洞竟然會變成這樣,既是如此,李前輩,你們若想要奪回碧羅洞,我可以幫忙。”袁銘聞言微怔,開口問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淡,就仿佛是在拉扯家常,說著下午就去買兩隻雞一樣尋常。
李追目光微微顫動,細看袁銘之下,才發現他身上竟是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威懾氣息散發,心中既是高興,又是感慨。
“當初與袁道友相識之時,隻是覺得有幾分眼緣,了解之後又覺得性情相合,如今看到你成長如此之快,叫我既是快慰,又有些豔羨呀。”李追淡淡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如此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