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軍點頭答應,跟隨莫問進入營帳。
“請問將軍,皇後一支對於趙國持何種態度?”落座之後莫問問道。
“褚氏和王氏一樣,原本就是南方士族,對於胡人仇恨不深,苟且偷安,無意北伐匡複國土。”張將軍答的很是乾脆,軍人總是比官員要熱血一些。
“這具僵屍以及操控它的人很可能是趙國派出的,趙國為何要幫助褚氏?”莫問出言請教。
“褚氏乃是皇親,不可能投敵賣國,近兩年胡人一直與東北慕容燕作戰,南線防守薄弱,我等軍部將領屢次上書請求趁此良機揮兵北上,皆被褚氏和王氏以各種借口加以阻止,那褚氏如此行事,無形之中是幫到了胡人,胡人於晉國遍插耳目,勢必知道這些,得知褚氏遇到難題自然會出手相助。要傷二皇子性命,最好便是由他們出手,若二皇子喪命於胡人,褚氏便可洗清嫌疑。”張將軍說道。
莫問聞言緩緩點頭,二十多年前胡人南侵,朝廷被迫南遷江南,江南士族在那時扶持新皇即位立下了功勞,由此獲得重用,不過這些士族並未經曆過胡人的災難,由此導致他們並不痛恨胡人,亦無匡複國土之心。這樣一個隻知道內訌爭權的朝廷,怎能擔當驅胡重任。
張將軍見莫問無話再問,便起身告辭,莫問將其送出帳外,轉而回到帳內閉目躺臥,此時他最大的困惑就是先前那名神秘的女子究竟是誰,目前的線索表明她在為趙國朝廷效力,且是道門中人,而且與他熟識,可是他認識的女子隻有那麼幾個,且大多痛恨胡人,不可能為趙國效力。
心中存疑固然憋悶,但想不出結果也隻能作罷,次日清晨,儀仗再度前行,此番前進沒有再出現意外,數日過後已然臨近建康,此時距離建康還有三百多裡,三日之後便可回返都城。
就在眾人以為不會再有意外的時候,意外再度出現,儀仗被人攔了下來。
此時是正午時分,攔住儀仗的是一群強人打扮的蒙麵人,人數當有十餘人,地點是兩座山崗之間的官道僻靜區域。
“大膽賊人,竟敢衝撞二皇子儀仗……”先行的士兵話到一半便被人砍去了頭顱。
“留下錢財,饒你不死。”對方雖然隻有十餘人,氣勢卻盛,一經出手立刻高喊著向儀仗衝了過來,那些士兵久經沙場,即便事發突然也並未慌亂,立刻列陣迎敵。
不過他們所列軍陣隻能抵擋兵卒和騎兵,並不能阻擋那些習有輕功的蒙麵人,對方到得近前陡然拔高,越過兵戈槍陣進入內部,自陣內大肆殺戮。
“老爺,這些人不像是山賊,山賊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武藝。”老五抽出孝棒準備動手。
“誰家山賊敢阻攔皇子儀仗?”莫問皺眉搖頭,此處已然距離都城不遠,怎麼可能有山賊盤踞,退一步說即便有山賊,又有哪個不長眼的山賊敢在青天白日裡衝皇子儀仗下手,這些人無疑是褚氏一族派出的死士,既然不能悄然暗殺,就隻能行險明刺。
那些刺客衝進軍陣之後大肆殺戮,士兵所用多為長兵器,敵人一旦近身,兵器便施展不開,且周圍都是戰友,進攻防守之際唯恐傷及戰友,如此一來越發束手束腳,在敵人利刃之下成片倒伏。
“老爺,裡麵還有拿禪杖的。”老五抬手指向人群。
莫問聞言緩緩點頭,他早就看到這群刺客之中有僧人和道人,雖然他們蒙麵包頭掩去了麵貌,但其所用的兵器卻暴露了他們身份。
“老爺,動不動手?”老五眼見士兵成片倒下,大為焦急。
莫問並未答話,而是轉頭看向車輦一側的張將軍,此人頗有領軍才能,處事不慌,此時情勢雖然很是危急,他卻並未急於上前,而是坐於馬背仰頭環視山峰,觀察周圍有無伏兵。
待得莫問轉過頭來,老五已然手持孝棒衝了出去,莫問見狀暗道糟糕,此時局麵極為混亂,多人擠在這片不寬的官道中,不利於老五施展追風鬼步。
老五快速衝進了人群,在人群中跌跌撞撞的行了一圈兒便調頭跑了回來,混亂之中不辨敵我,根本插不上手。
“前軍迎敵,中軍退後。”張將軍高聲下令。
此語一出,儀仗立刻變尾為首開始後退,由於隊伍之中多有侍從雜役,後退的速度很是緩慢。
“張將軍,你護衛二皇子後撤,我來攔他們一陣。”莫問衝站立道路中央準備迎敵的張將軍說道,這些人敢以十餘人衝撞千人儀仗,自是有恃無恐,短暫的觀察之後他發現來人無一庸手,他並無製勝把握。
“我乃主將,豈能退後,請先生保護貴人和皇子。”張將軍將手中長槍下貫入土,自背後抽出兩把利刀,踏鐙拔高衝向人群。
莫問聞言並未退走,張將軍雖然習有武藝,卻不是這些人的對手,絕不能留下他迎戰敵人。
“老爺,有人。”就在此時,老五手指右側山峰高聲喊道。
莫問聞聲轉頭,隻見一道人影快速的自山腰掠下,直衝皇子車輦撲去。
情勢危急,莫問來不及多想,急速回身前往救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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