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牧羊聞言並未驚詫,似乎早已料到莫問會棄戰,“莫真人避世躲閒,心平和氣,貧道甚是欽佩,然貧道千裡而來,回山總要向前輩和同門有個交代,若是空手而回怕是他們會說我趁機遊山玩水,未曾忠事。”
“貧道可寫下文書,坦言不敵司馬真人。”莫問說道。
司馬牧羊聞言笑而擺手,“若是莫真人真心避世,不願與人動手,可將畫符之物交予貧道帶回複職。”
“此話當真?”莫問笑問。天狼毫是天下道人趨之若鶩的寶物,無人能逃脫其越級畫符的巨大誘惑。
司馬牧羊聽得莫問言語並未立刻接話,而是微微側目,麵露沉吟。
“若是貧道將天狼毫交予你,還望司馬真人不要反悔,即刻下山,再不複來。”莫問出言說道。
令莫問沒想到的是司馬牧羊似乎並不為天狼毫而來,聽得他的言語並沒有立刻答應,沉吟片刻出言說道,“天狼毫為你所有乃天下皆知之事,貧道無心據為己有,先前所言隻是想請真人出手與貧道比試。”
莫問見司馬牧羊臨時變卦,很感意外,於心中快速斟酌是否告知此人天狼毫已經損毀,此人來到此處禮數還算周全,但此人禮數周全是本性如此還是因為對他的天狼毫有所顧忌,他不敢肯定,萬一對方的禮數隻是出於對天狼毫的顧忌,在得知天狼毫已經損毀之後,勢必翻臉動手,失去了天狼毫之後使用普通畫符事物能否戰勝此人他心中並無把握。
“既然司馬真人決心與貧道切磋符咒法術,貧道隻能應命,但使用天狼毫與司馬真人切磋有失公平,故此貧道以尋常符筆畫符應對,請司馬真人定規立則。”莫問想過之後出言說道。
“不。”司馬牧羊抬手反對,“天狼毫乃大禹畫寫九州社稷圖之神物,貧道今日亦隨身帶有一件神物,乃人皇伏羲畫寫先天八卦所用白龍尾,此物亦可越級畫符,請莫真人儘出所能,若是貧道落敗,絕無怨言。”
莫問聞言苦笑搖頭,“貴派祖師對真人著實看重,竟然將仙家所用之物贈以真人。”
“莫真人所用之物原本亦不屬於凡間。”司馬牧羊抬手南指山下,“此處不是切磋良處,請真人下山賜教!”
“天狼毫已經損毀,貧道自忖不敵,隻能認輸。”莫問探手入懷,取出符盒挑指開啟,取出了碎為兩半的天狼毫示於司馬牧羊。
司馬牧羊見狀陡然皺眉,驚詫過後抬手接過了天狼毫,仔細看過,確定天狼毫真的已經損毀。
“貧道原以為莫真人居於此處真的是為了避世悟道。”司馬牧羊將破碎的天狼毫遞還莫問。
莫問接過天狼毫放歸符盒,沒有答話,司馬牧羊的言下之意是他之所以躲在此處不是為了悟道,而是因為失去了天狼毫,沒有了倚仗隻能在這裡躲避。對此他並不想多做解釋。
“貧道既然來到了此處,便不能不戰而回,總要與莫真人切磋一番回山之後才能有所交代。”司馬牧羊的聲音有著些許鄙夷。
“貧道認輸。”莫問搖頭說道,果不其然,司馬牧羊先前表現出的有禮隻是因為對他的天狼毫有所忌憚,在得知他的天狼毫已經損毀之後態度立刻有了改變。不過司馬牧羊還算好的,換做他人可能會直接變臉。
“上清準徒名滿天下,上得朝堂,帶得兵將,起得內訌,下得辣手,莫真人不戰自敗,非上清行事之風。”司馬牧羊言語之中夾槍帶棒。
莫問聞言再度苦笑,三清道人雖然同氣連枝,但彼此各有宗屬,上清宗近些年名聲大噪,玉清和上清前輩或許不以為意,其門下後輩卻難免因妒生恨。
“若是司馬真人執意要戰,貧道隻能奉陪,隻是不知道司馬真人是要見生死還是要分勝負,是要用神器白龍尾還是用尋常符筆?”莫問出言問道。
“貧道無意取你性命,但勝負總要分出,既有神器焉有不用之理?”司馬牧羊答道。
莫問聞言點了點頭,司馬牧羊並不公平鬥法,算不得好人。但司馬牧羊隻想羞辱他而不想取他性命,故此司馬牧羊也算不得壞人。
莫問點頭過後抬手請招,“無需下山,就在此處見勝負,請!”
司馬牧羊也不遲疑,探手入懷取出一青色方盒,此物與存放天狼毫的黑盒大小相仿,隻是其樣式更加古老。
“敢問司馬真人可認得司馬風愂?”莫問問道。
“司馬為晉國國姓,國人姓司馬者甚眾,貧道並不識得此人,莫真人為何有此一問?”司馬牧羊問道。
“司馬風愂與真人皆姓司馬,此外司馬風愂乃貧道授藝尊長之一,曾傳授貧道擒風鬼手和追風鬼步。”話到此處,莫問陡然出手,一旋而回,司馬牧羊手中的方盒已然易主。
“你怎麼不守規矩?快把白龍尾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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