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簫寒握了握拳,啞聲道“我是要離開上官府,離開東溟京城了,以後見麵恐怕難了。”
“啊?為何?”上官若離猜著,肯定是上官天嘯跟他談過了。
曲簫寒苦笑一聲道“我身份特殊,現在仇人找來了,若是被人利用,再待下去會給大將軍府帶來災禍。”
“那爹爹的意思是……”
“義父說他可以解決,但是大將軍已經被架空,不能再受到任何打擊了。”
“那你就聽爹爹的吧,爹爹既然這麼說了,定是有把握的。”上官若離心裡鬆了一口氣,原主沒看錯人,曲簫寒不是個白眼狼。
曲簫寒聽了她的話,笑了笑,歎息道“我就知道你也是舍不得我的,但你已經嫁人,這府裡我也沒什麼牽掛了……”
這是表白嗎?
心愛的人嫁人前一晚才表白,是不是晚了?
但想想原主自小與太子有婚約,鑒於規矩禮儀,他也不便表白。
今晚,這是訣彆了嗎?
“簫寒哥哥……”上官若離不知該說些什麼,曲簫寒卻已經走了。
沒一會兒,從遠處就傳來嗚嗚咽咽的笛聲。
上官若離知道,這是曲簫寒在吹笛子。
原主傷心的時候,隻要曲簫寒在府裡,他就會吹笛子給她聽,這習慣保持了十年。
隻是,原來他吹奏的是歡快的曲子,而今天每一個音符都帶這悲傷和離彆的愁緒。
攪的上官若離心裡七上八下的,百般滋味在心頭。
曲簫寒吹了一夜,上官若離坐在窗前聽了一夜。
倒不是因為對曲簫寒有什麼感情,而是這曲子太感人,讓她想起了元昊。
她嫁人了,也徹底告彆了那段無疾而終的感情。
飄柔和沙宣揉著眼睛進來,見上官若離坐在窗前,一夜未睡的樣子,微微一愣。
飄柔埋怨道“大小姐定是也被那笛聲擾的睡不著吧?”
沙宣也不勝其擾的罵道“不知誰這麼討厭,吹笛子吹了一夜,也不累!”
上官若離笑道“許是失意的人吧。”
若是換了是元昊,她一準兒就跟他私奔了。
飄柔眼眸若有所思的閃了閃,隨即笑道“大小姐,準備香湯沐浴吧,一會兒全福太太要給您開臉、梳頭了。”
全福太太指上有父母健在,有丈夫,下有兒女雙全的婦人。
按民間婚俗禮儀,在婚禮上須有全福太太照料諸多事項,以求新婚夫婦未來吉祥如意。
上官若離進了淨房,大浴桶裡已經倒滿了熱水,水上飄著紅紅的花瓣,散發著淡淡的花香。
心裡歎息一聲唉!瞎折騰什麼啊,東溟子煜啥也乾不了,簡直是浪費時間,還不如睡一會兒覺呢。
昏昏沉沉的被飄柔和沙宣洗爸乾淨,然後給她絞乾頭發,換上了大紅色的裡衣。
這時候,天光才放亮。
鄭舒悅帶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夫人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擁而來。
外頭有小丫頭喜氣洋洋的通報“大少夫人和全福太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