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緣使然,上官若離覺得自己必須去送送。
飄柔看了看屋角的沙漏,“應該還來得及,大將軍會在校場點兵,現在估計還沒開拔。”
“那還等什麼?快點!”上官若離催促,自己也加快速度梳洗。
沙宣先跑出去讓人備馬車了,這樣就可以節省時間。
東溟子煜坐著豪華大馬車走了,上官若離坐了王妃的馬車,一路疾行出了城。
到了城南門外,上官天嘯的軍隊已在校場點兵集結,整裝待命。
上官若離掀開車簾向外看去,清晨的薄霧顯得迷離而清冷,大軍站於霧中更添幾分肅穆和威嚴。
校場外停滿了車輛、轎子,上官若離的馬車過不去,她鑽出馬車,站在在馬車上眺望。
送行的家屬們哭做一團,卻沒有一人敢大哭。
壯行的鑼鼓聲不停的擊打著耳膜,鑼鼓聲有多熱鬨,這些家屬哭的就有多隱忍。
鄭舒悅站在前麵,抿著唇角,強忍著淚水,手指蜷縮在掌心,生生的,要摳進肉裡。
東溟子煜與太子和幾位官員站在點將台上,目送大軍出發。
他似是感覺到什麼,看了過來,看到站在馬車上的的上官若離時微微一愣,
上官宇撥馬回望,想看一眼自己的新婚妻子,卻看到上官若離,忙下馬跑到一輛馬車前,對著裡麵的人低聲稟報。
上官天嘯身上有傷,沒有騎馬,而是坐在馬車裡,聽說上官若離來了,一把掀開了車簾。
上官若離不能上前,站在馬車上,遠遠的給上官天嘯揮手。
用口型說了聲爹爹,珍重!
上官天嘯又紅了眼眶,也回了一句放心,你也保重!
大軍開拔是有吉時的,飄柔命人抓緊時間將一些補品、藥品等物品搬到上官天嘯的隨行馬車上。
吉時不能耽誤,上官天嘯含淚下令大軍立刻開拔。
上官若離靜默的立於馬車上,心中也是洶湧澎湃,用力的揮手。
看著大軍動了,周遭的聲音大了起來,耳邊都是鬨騰騰的人聲,鼓聲,還有低泣的哭聲……
上官若離心裡酸酸的,這種離彆,大概真是隻有軍屬才能夠體會!
那些年輕的媳婦們更是哭的不成人形,有的懷裡抱著小兒,哭的暈死過去。
牛郎、織女一年一次相聚,還有前提是牛郎性命無憂呢。
而這些士兵呢,踏上征程,就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冷酷和血腥。
不知誰喊了一聲“我軍必勝!平安歸來!”
立刻有人附和“我軍必勝!必勝!”
人聲湧動,哭泣的家屬們揮著胳膊也喊了起來,真真是熱血沸騰!
東溟子煜背負雙手,傲然佇立,深眸堅毅,眸底也似有動容。
上官宇騎在高高的戰馬上,心中不忍,他雖靠戰功博得了功名,但打心眼裡厭惡戰爭,更何況,現在他有了牽掛。
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讓鄭舒悅身子一僵,心潮澎湃,血液沸騰著,掌心至於胸口,眼淚生憋在眼底……
上官若離下了車,來到她跟前,手附在她的肩上,“想哭就哭,忍著難受不?”
鄭舒悅吸了吸鼻子,堅強的道“不哭,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