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溟子煜手裡握著筆,每蘸一次墨,就看一眼上官若離。
雖然臉上神色還是那個冰封萬年的死德性,但眸中卻是溫柔繾綣一片。
每每此時,上官若離總是不自覺的抬頭,對上東溟子煜的眼睛,微微一笑。
車廂的空氣裡流動著絲兒,靜靜謐謐、甜甜蜜蜜、纏纏綿綿……
當真是留花翠幕,添香紅袖,常恨情長春淺。
“主子,”門外傳來莫問的聲音,“前麵不遠處是個村落,瞧這天色,您看我們是不是要找戶人家歇歇腳?”
上官若離這才望向車窗外,發現天色已經晚了,馬車的車頂上鑲嵌著夜明珠,把車廂裡照的如同白晝,這才忽視了天色。
東溟子煜眼光還在信紙上,淡淡道“去探路吧!”
“是!”莫問隨即領人離開。
東溟子煜又開始不緊不慢的辦公,他的馬車雖然裝了減輕顛簸的裝置,但還是有些顛簸的,但東溟子煜的字跡卻非常工整,就如在桌案上寫的一樣。
上官若離卻從馬車窗裡探出半個頭,環顧四周,“這地方陰氣太重。”
聽得這話,東溟子煜突然笑了,“離兒說什麼?陰氣太重?”
上官若離蹙眉“笑什麼?”
東溟子煜道“本王素有冷酷嗜殺之名,滿手鮮血,自然是神鬼不忌的。怎麼,離兒竟也信世上有鬼?否則何以覺得此處陰氣重呢?”
上官若離嘻嘻一笑,手肘撐在小桌上,將精致的小臉兒湊到東溟子煜跟前,陰惻惻的道“當然信,因為,我就是鬼,專門來勾你魂的鬼。”
“王爺這般的花容月貌,當真是惹人垂涎,一會兒王爺可要小心。彆一不小心,當了人家的鬼婿。”
東溟子煜斜睨著她,“多謝愛妃抬舉,本王已經是愛妃的夫婿,想必以愛妃的手段,鬼也不敢與你搶夫婿。”
上官若離笑的燦爛,探頭親了他性感的薄唇一下,“合著……在夫君眼裡,離兒是鬼見愁啊?”
東溟子煜唇角上揚,手裡握著毛筆,伸頭回親了她一下,笑道“鬼見愁花小魚!”
“謝王爺賜名!”上官若離大言不慚。
這個名字她受之無愧,她查出梅花閣想她的人,直接命人將那些人淩遲了。
加上肖飛在暗中也使了手段,他可不是良善之輩,直接滅了人家全家,連條看家狗也沒放過。
梅花閣的內部事物東溟子煜不便插手,但接了殺上官若離生意的殺手組織可就倒黴了,直接被東溟子煜的人滅了。
現在,不光梅花閣的人都老老實實的,連一些知情的江湖人都聞風喪膽,說上官若離是鬼見愁一點也不為過。
當東溟子煜下車一看,才明白上官若離說陰氣太重到底是什麼意思。
原來,這裡是一片荒塚。
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小村子外頭,約莫這村子裡祖祖輩輩死的人,都在這裡埋著。
難怪上官若離說,這兒陰氣重。
村子裡的人倒是習慣了,可他們這些外來人自然會覺得陰氣很重。